第六百三十章 灵气？
这一点的确让陈易费解。
要知道封则越为人，他可是很了解的。
绝对不是那种恶毒之辈，甚至于自己这师伯，拥有相当的正义感，只看他能收留昙昙便能知道。
虽说脾气是有点古怪，让人不太好接近，但这两者并不妨碍。
“谁说你只有一个师伯的？”
童方忌惨淡一笑：“确切的说，你还有个师叔。”
“师叔？”陈易一愣，“是大师爷的徒弟？”“对，我那位师伯，收了两个徒弟，按照年纪，我叫他师弟。”童方忌点头，“之前这位师弟一直是沉默寡言，存在感极低，却没想到之后一肚子坏水的也是他。”
“俗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他便是典型的这种人。”
“自从两位长辈翻了脸，师父带着我来到了北方定居，而药仙谷那边则由封则越掌管。”
“可突然一天，便听说药仙谷所在的地方冒出来一个太诃谷。”
“当时我便觉得不妙，派人去查，果然发现封则越已经遭了难，却没有死，不知为何被那师弟留了一命。”
说到这件事，陈易倒是清楚。
“是因为《太诃丹轴》，封师伯将这本书一分为二，半部藏在了太诃谷的正殿座椅下，另外半本则藏在了他家中枯井，甚至于最后将那部分面积让给了邻居。”
“也正因为太诃谷的人遍寻不到这本书，故而留下了师伯的性命，却也逼着他立下誓约，永世不得踏出所在的镇子。”
听到这话，童方忌这才恍然大悟。
“师父，你当初为何不去帮一帮，又或者将药仙谷夺回来？”陈易不解再问。
“当初分道扬镳的时候，师父就立下誓约永远不会再踏入那里一步。”童方忌说道，“我自然也被逼着发誓。”
“只不过前阵子，我还是破了誓言，毕竟师兄身故，我也是要前去祭拜的，相信师父他老人家泉下有知，也会原谅我的。”
“只是，看到现如今的药仙谷那般模样，我这心里也着实不是滋味。”
陈易没有多说什么，对于这个问题，他很体谅师父的心理。换做自己，也难以接受。
“其实师伯到后来也想通了，否则便不会将这丹轴传给我。”
陈易又说道：“只是我很奇怪，为什么师伯他老人家自己不修炼呢？”
童方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随即摇了摇头苦笑。
“你以为，当初两位长辈为什么会生出分歧？”
“就是因为这《太诃丹轴》已然不能习练，这天地灵气枯竭，早已经无法为炼丹所用，便是咱们的境界，都被压制到最低。”
“相信你也发现，自己的境界早已经超越先天大宗师，可偏偏这世界上最后的境界就是大宗师境，是为何？”
这是陈易心里的另外一份疑惑，闻言他摇了摇头，等待着下文。“自古以来，便有神仙的传说，虽然不是真的，却也是古人看到过的情形，这才加以夸张，塑造出来的。”
“而那些所谓的仙人，其实便是我们这些武者修炼到了极高境界，依然可以踏碎虚空，翱翔天地，翻江倒海也为之可能。”
这话，当真有些冲击陈易的认知。
毕竟，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可不是这些，就算跟着师父学习的那几年，也从未听他说起过。
但偏偏，炼丹可以做到，而自己的境界同样超越了大宗师，甚至超越甚多。
便由不得他不信。
“灵气？”陈易惊讶问道，“真的有这东西？”
“是，古时候灵气充沛，人们修炼速度极快，且所能达到的高度更是我们想象不到的。”童方忌说道，“然而就在五百年前，灵气逐渐缩减，直到一百多年前几乎都感受不到。”
“这才使得境界止步于大宗师，炼丹之术也无法再用。”
这颠覆观念的说法，让陈易震惊无比。
可既然炼丹与境界，都与灵气有关，可为什么自己能炼丹，更能突破。
不要说自己，便是好多人，都能突破大宗师境界。
这分明与童方忌所说的相悖。
“师父，那我……”
不等他问完，童方忌便将其打断。
“超越大宗师境不难，我刚才说了，几乎感受不到灵气，但不代表没有，只是稀薄的可怜罢了。”
“如此，就看个人的造化，只要根骨好，便可以超越，只是想要再上一层可就难了。”
“但你是个例外，如果我没猜错，封则越给你吃了那仅有的一颗灵紫丹，对吧？”
陈易瞪大眼睛，点点头。
“师伯的确给我吃了枚丹药，而且服用吸收之后，我整个人都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甚至于境界，都在不经意间就能突破。”
“难道，这灵紫丹便是吸收灵气的关键？”
“可为什么，师伯不自己服用，他对药理的钻研，可比我强太多了。”
看得出来，封则越为了帮助陈易成长，将所能用到的一切，都用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一身功夫，在当初被擒时就已经废了，根本吸收不了灵气。”
“而且比起你这个小变态，他的资质却是差了许多，他不是没学过，可是学不会，也只能传给你了。”
说到这，童方忌嘿嘿一笑，显得有些狡诈。
“到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你可是我的徒弟，这两脉之争，到底还是我们赢了。”
虽然这话是开玩笑，但可见当年的事对他影响多大。
陈易也没挖苦，他明白这些事在师父的心里造成的阴影也是极大的。
说不后悔那绝对不可能，但又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我早就料到你肯定会见到封则越，也一定能从他手里学会这《太诃丹轴》。”
童方忌摸了摸下巴，又说道：“只是没想到他能给你灵紫丹罢了，而且这老家伙居然没有收徒弟。”
“早就料到？”陈易皱眉，“什么意思？”“我去见师伯，可是偶发性的，你为什么会料到？”
这话刚说完，陈易突然一顿，前往太诃谷的前因后果在他脑海中迅速闪过。
瞬间，明白了一切。
“我父亲中毒，你从开始，就是知道的？”
“也知道，是谁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