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暴烈的枪声响起,火力手疯狂嘶吼着将扳机扣住不放,粘稠的血液溅的到处都是,那怪物被打的不断抖动,不再挣扎,软趴趴的趴在火力手身上,显然这从内部发起的攻击终于夺走了它丑陋的生命。
“法克鱿,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情绪激动的火力手直到将弹匣里的100发子弹全部打光这才停了下来,嘴里不断爆着粗口。
“狂狮,冷静一些,咱们得先撤回去。”
戴乐深深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头怪物尸体,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他们已经减员了三人,剩下的人员里除了狂狮以外还有两名队员被丧尸抓伤,按照惯例,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名雇员几乎也是必死无疑了,而且狂狮同样也被那怪物抓伤,估计也会产生变异。
还有就是狂狮的武器已经几乎报废,虽然可以就地更换枪管,但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就地更换枪管显然不太合适,而且这种怪物只出现两头就造成了这么大的损伤,还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类似的怪物,继续进行清理任务风险将会大大提高,只能先撤回去,让其他中队过来接替他们,把伤员单独隔离起来。
这种事他们今天已经进行过两三次了,早就有了经验。
M249的载弹量虽然为一百发,但这玩意在连续急促速射的情况下最多只能发射80发左右枪管就会出现红热,连续发射一百发还有会导致枪管变形影响精度甚至炸膛等风险。
这里的情况自然也通知到了上方待命的雇员,很快就有人下来继续他们未完成的任务,而戴乐等人则是被替换回去休息补充,伤员全部被送进临时隔离区。
临时隔离区外,几辆军用大卡停在这里,随时准备运送因为变异而被处决的尸体,外围还守满了荷枪实弹的雇员,他们精神高度集中,每个人负责一名伤员,只要发现对方变异之后出现了攻击性,便会立即将其击毙,然后外面的卡车会将尸体拉走处理,临时办事处则会保留他们的狗牌。
因为这种病毒谁也不能保证击毙之后尸体是否还具备危险性或者传染性,所以肖恩的处理方式非常简单且原始,所有的尸体全部都会被烧掉,最后他们的骨灰则会被埋葬在这片沙漠里,和漫天黄沙融为一体。
而他们的狗牌则会和抚恤金一起被送到他们的家属手中。
就这一点来说,他对于雇员的身后事也绝对算的上是仁至义尽了,雇员们对此自然也不会有所怨言,被丧尸抓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另外就是隔离区外面还有一个临时医疗处,说是医疗处,实际上就是一个专门处理被丧尸抓伤的雇员伤口的地方,雇员们会先过来将伤口处进行切除,以此来提高生存几率,不过就目前来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这种病毒的蔓延虽然算不上太快,但也绝对不算慢,切除伤口根本就来不及,但这也是他们能做的极限了,万一就有那么一两个幸运儿呢?
狂狮等几名受伤的雇员首先来到临时医疗处将伤口进行处理,然后狗牌登记,最后才是缓缓踏入隔离区被单独分隔开来。
隔离区内,气氛一片萧索,现在的隔离区里人员并不算多,加上狂狮他们三个,一共也只有10个人,但地上琳琳散散的血迹表明,这里已经处决过了一些雇员。
狂狮深深的看了一眼外面,目光里充满着眷恋,最终义无反顾的踏入了隔离区,在自己的负责人带领下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他安静的坐在地上,一个烟盒被递到了他的眼前,一支香烟被人弹了出来。
“伙计,来一根吗?”
负责狂狮的雇员将烟盒递过去问道。
“谢谢,有伏特加吗?”
狂狮将香烟抽出来叼在嘴上,用火机点燃深吸一口缓缓吐出。
“当然,Boss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壶伏特加。”
负责人一边回答一边从自己的战术胸挂里掏出两个金属酒壶,将其中一壶递给了狂狮。
狂狮接过来之后打开酒壶盖子对着嘴巴顿顿顿就是一顿灌。
“啊……爽!”
狂狮灌了一大口之后将酒壶拿开感叹道:“这是我喝过最美味的伏特加,没有之一!”
负责他的雇员忍不住遗憾道:“这让我忍不住想要尝一口,但很可惜,它实在太辣太烈了,就像是酒吧里面最辣的辣妹,以我的功力还不足以降服它。”
这名雇员是个德意志人,相比于烈酒,他个人还是更加喜欢啤酒清爽的口感,最多就是白兰地这种,就是他所能接受的最烈的酒了,伏特加简直要他的老命。
狂狮又灌了一口说道:“伙计,你得试着接受它的辣,才能品尝到它的甜,相信我,那种滋味是美妙的,就像你在酒吧看上了一个辣妹,你的搭讪不一定会很顺利,但一旦搭讪成功,你才能享受到艳遇带来的快乐不是吗?”
狂狮原本也对伏特加的口感有些接受不能,他是个美丽国人,但在跟那帮哥萨克人接触久了之后他也开始爱上了伏特加这种烈性酒独有的口感。
“也许你是对的,伙计。”
负责人耸耸肩说道。
“咳咳咳……嗬……嗬嗬……”
突然,狂狮开始剧烈咳嗽,脸上被涨的通红,并且伴有鲜血从口鼻涌出,他浑身抽搐的倒在地上,手中的伏特加酒壶和香烟也掉落在地。
“愿你能够撑过来,伙计。”
负责人摇头叹息了一句,手中的枪也随之据在手中对准了地上的狂狮,随时准备终结产生变异之后的狂狮。
“嗬……咳咳……嗬嗬……”
狂狮此时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被人丢在了零下70度的西伯利亚冰河的水里,极度的寒冷侵袭着他的每一根神经,并且还伴随着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抽筋,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他甚至根本都听不见身旁人在说着什么,只是下意识的对抗来自身体的寒冷和剧痛,浑身虚汗直冒,连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狂狮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但他却一直保持着清醒的意识,那股寒冷感逐渐离他而去,剧痛也缓缓消失,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产生了什么变化,他好像更加……强壮了!
而他的变化在负责人的眼里则是非常不可思议,甚至可以说简直就是神迹!
狂狮原本的体脂含量是比较多的,属于是强壮但并没有什么肌肉线条的,他原本的身材粗壮圆润,但现在却变得肌肉虬结,线条极其凌厉,整个身体如同钢浇铁铸一般,充满了力量感,将身上单薄的背心都撑的鼓鼓囊囊,充满了线条感,就好像这短短一两分钟时间,他就已经换了个身体一样,简直离谱。
“嗨,伙计,你还好吗?”
负责人试探性的问道,这种情况他今天算是第一次遇到,之前的雇员都是在呕血咳嗽完之后便彻底失去理智,变得充满攻击性,会第一时间扑向最近的人,像狂狮这样的情况还没遇到过。
“也许……也许还好吧?”
狂狮声音嘶哑的就像几百年没喝过水一样,但他确实保留了意识,而且似乎变得更加强壮,这似乎是一次良性的变异。
“哦卖嘎,谢天谢地,你是第一个没有被夺走意识的人,你甚至变得更加强壮,我简直不敢置信,伙计,你实在是太棒了!”
负责人连连惊叹,这情况简直太过离奇。
这里的情况自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将目光投注了过来,爆发出了一阵阵惊叹声,而那些受伤的雇员也因此而情绪振奋起来,有人成功撑了过来,保留了意识,并没有变成那种行尸走肉,这就说明他们并非是必死无疑,哪怕希望很渺茫,但至少有了成功的案例,终究是让他们多了一份希望。
如果可以活着,没人愿意死去!
“给我水……”
狂狮艰难的张嘴说道,虽然他的身体似乎变得更强壮了,但他现在感觉却是非常虚弱。
“Yes,给你伙计,你知道吗,你给了其他人希望,这东西不是必死的!”
负责人将水壶递给他,语气略显激动,即便他们并不熟悉,也不是同一支队伍的战友,甚至国籍都不一样,但他们依旧属于战友,没有人会愿意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去,甚至还需要自己动手亲自来处决对方。这种感受绝对不会好受。
而这种看着战友死里逃生的情况,绝对是他最希望看到的。
“伙计,也许你会因此变成超人,喔,就像电影里面的主角一样,这简直太酷了不是吗,我要把你的情况告诉给Boss!”
负责人说着按住自己的耳麦将狂狮的情况汇报了上去。
没过多久,肖恩就带着西蒙来到了临时隔离区,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虽然目前为止受伤的雇员满打满算也不过只有十多个,但还没有任何一个雇员有过这种死里逃生的壮举,他们无一例外,全都变成了行尸走肉然后被处决。
当肖恩来的时候,狂狮正左手拿着伏特加,右手夹着香烟,表情惬意的坐在那里和他的负责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Boss来了!”
见到肖恩,狂狮脸上表情一肃,手在地上一撑站了起来。
“听说你挺过了变异?”
肖恩上下打量着狂狮,想要看看这家伙到底哪里与其他人不同。
“是的,Boss,我并没有变成行尸走肉,而且我能感觉到,我似乎变得更加强壮了!”
狂狮举起自己的手臂,鼓起肱二头肌做了个强壮的姿势说道,语气里还带着些惊喜。
“那简直太棒了伙计,你现在有什么别的感觉吗,我是说除了强壮之外?”
肖恩捏了捏他强壮的肌肉,那手感简直就像一块钢铁一般,硬实无比。
“其他感觉………似乎并没有……”
狂狮仔细感受了一番,但并没有什么感觉。
“好吧伙计,你的情况也许有些特殊,等之后我会让专业人士来给你检查一下,总之,恭喜你,你战胜了死神。”
肖恩也看不出对方有什么不同之处,或者说他本身也不是什么这方面的专家,当然不可能看出什么,他只是出于惊奇之下特意过来看一眼而已。
不过他倒是有一个想法,狂狮也许会是研究基因强化药剂的最佳素材,只是现在肯定不适合告诉对方。
“谢谢,Boss,也许我可以扛着武器再去和那些活死人大战一场!”
狂狮还不知道自己在肖恩心里已经被预定成了实验素材,他还想着再去进行他们中队未完成的任务。
“No,伙计,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我们也需要再对你多多观察,毕竟谁也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属于什么情况,而且也没办法排除你失控的可能性。”
肖恩摇了摇头否决了狂狮的想法,哪怕对方变得很强壮,但就目前来说,最为稳妥的做法还是等到研究团队到了之后,再对他进行深一步的了解。
而且他刚刚经历了变异,即便现在来说表现的很正常,但谁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在某一时刻突然失控,总之,不搞清楚他的情况,那么他就依然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
试想一下,如果他在跟随队伍清理丧尸的过程中,突然失控攻击身边的队友的话,那对于整支队伍来说都将会是灭顶之灾,最终恐怕会导致更多的伤亡。
“好吧,你是对的,Boss。”
狂狮也没有坚持,他刚刚考虑的并不多,他只知道他现在是个正常人,意识非常清醒,而且更加强壮,对付那些丧尸自然也应该会手到擒来,但他并没有考虑到自己会不会突然失去控制。
关于这一点他也无法确定,毕竟像这种病毒他们没有人遇到过,也就意味着没有经验可言,没有经验自然也就无从下结论甚至无法推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