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明去完医院又在外面游荡到了晚上才回到家里。
他手上打着石膏,一进门,沈文娜就迎了上来,语气颇有些着急的出声问道:“你这手怎么回事?”
“还不是拜你的好女儿所赐!”
徐立明说着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大步一迈,直接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沈文娜听到这话还有些不明所以,正想开口追问,房门便再度被人敲响。
“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去开门!”
徐立明不满的呵斥了一句。
沈文娜连忙转身往门口走,可门一开,就见着一名穿着西装的陌生男子站在门外,手里还提着一个容量不小的环保袋。
“您是?”
“请问徐立明先生在吗?”
男子沉声问了一句。
徐立明听见声音,当即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到门口,拨开沈文娜,连声道:“我是我是!是不是给我送钱来了?”
“依照顾总吩咐,这是三十万现金。”
男子边说边将环保袋朝徐立明递了过去。
可徐立明一副猴急样子,对方手刚刚抬起,他就一把将袋子扯了过来。
打开,看了一眼,成捆的钞票顿时让他眼睛发亮,就是手,都感觉不到痛了。
“顾总?晚晚的老公?他为什么给你送钱,你去找过他了?”
门一关上,沈文娜就拉着徐立明连连发问。
徐立明用力甩开,一心只沉迷于这金钱的香气里面,“他给我钱是应该的!他是我的女婿,凭什么不能管他要钱?”
“那你的手呢?你的手,是不是为了要钱给打断的?”
“要你管老子的事!”
徐立明啐了一口,眼神发狠的看向沈文娜,“不说还好,一说就来气,要不是秦晚那贱丫头不肯给钱我的手能被打断?我警告你,我那五十万的债务可是还没清呢,这三十万我要拿去翻本,翻的了便罢了,翻不了,我还去管他们要钱!”
就算今天打断他一条手又怎么样?
回头养好了,又是一条好汉!
他可是想明白了!
然而,沈文娜一听他还要去赌立马就坐不住了,一把扯住他的手臂,一边说:“算我求求你了,你别再赌了,也别再骚扰晚晚夫妻两了!顾家是什么人家?他今天断你的手,明天就能要你的命,你听我一句劝,我……”
“给老子滚开!”
徐立明不耐烦的将沈文娜用力一推。
沈文娜身子本就单薄,加上没有防备,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架子上面……
“沈姨!”
徐逸风下班回来,一推开门,就见着沈文娜面露痛苦的坐在地上,着急的喊了一声,便快步走了进去。
“逸风,你劝劝你爸,这钱,他不能要,拿着会烫手的……”
沈文娜扶着腰,在徐逸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什么钱?”
“就那袋子里……”
沈文娜抬手指了一下。
徐逸风确认她站稳之后,这才大步一迈,走到徐立明的跟前,而徐立明则是抱着宝贝似的抱着一袋子钱,父子两拉扯一番,徐逸风才终于抢过了袋子。
打开一看。
徐逸风眼色顿时冷了下来,而后目光一抬,落在徐立明打着石膏的手上,顿时就明白了沈文娜为什么说这钱烫手。
“把钱还我,还我!”
徐立明着急就要去抢。
可碍于身高和断了的手,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徐逸风把钱拿进了自己房间。
‘砰砰砰’——
“小兔崽子,开门!”
徐立明在门外急的砸门。
然而,徐逸风却不管不顾,拿出手机对着一沓子钱拍了张照,然后,找到秦晚微信,毫不犹豫的发了过去……
与此同时。
润苑,二楼主卧。
夫妻两洗完了澡,难得悠闲的空出时间一起躺在床上找了部电影看。
顾映川大手环住秦晚肩头,而秦晚则是靠在男人胸膛上面,手上端着果盘炫着,偶尔抬起手还给男人喂上几口,气氛既甜蜜又温馨。
忽然,秦晚随手扔在被子上面的手机跳进了一条微信消息。
她把果盘朝男人手边递了一递,男人会意接过,目光却依然落在播放着电影的电视剧上,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大晚上的谁给你发消息了?”
秦晚拿起手机解锁看了一眼,“是逸风,发了张图片过来,我看看。”
她随手点进微信界面,进了聊天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沓子毛爷爷的照片。
秦晚略微一怔。
疑惑着,刚想回复过去,徐逸风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进来——
“姐,看到照片没有?”
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立即从电话那头传来。
秦晚颔了颔首,下意识问:“看到了,但你发这个照片给我干嘛?还有,这钱是哪里来的,看上去似乎还不少的样子。”
秦晚的话音徐徐落下,搂着她的男人一听,直接低下头靠近了她的手机。
“是不少,整整三十万块。”
徐逸风握着手机的大手紧了一紧,声音也冷了下来,一字一字,格外清晰的道:“顾映川用这三十万断了我爸的一条手臂,这钱,还是他让人亲自送上门的。”
秦晚:“……”
秦晚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顿时空白了几秒。
回过神,抬头想问男人些什么,可男人动作偏快她一步,趁她不留神时,将她的手机给拿了过来,放到自己耳边。
“作为实习律师还是谨言慎行些好,什么叫做我花三十万断了他一条手,这样的措辞,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小叔。”
男人低沉却充满压迫力的嗓音不期然的传入徐逸风的耳中。
徐逸风眉头皱了起来,亦是不客气的回道:“难道不是吗?作为一个男人,顾总难道是那种敢做不敢认的类型?明明干了这么无耻的事,还非要装的如此无辜?”
“无耻?是你父亲上门讨要的钱,我是看在你姐的面子上,才给了他三十万救济金。”
顾映川声音不急不缓,搂在秦晚肩头的大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肌肤,顿了顿,才又补充道:“你若不信,大可以问问你的父亲,我有没有打他,又或者,我有没有说过,拿这三十万的前提,是断他一条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