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默默的盯了兔子女孩一眼。
他现在明白,为何拉普拉斯会让兔子女孩去消灭那些剩余的魔怪。反应力和泛用速度,以及对战机的把握,战斗的敏锐程度,都无与伦比。
而这些安格尔所惊叹的天赋,基本都不涉及超凡,因为梦之晶原给她塑造的身体就是凡人。但兔子女孩却活生生的靠着眼力、靠着经验,把它们拉到了超凡的地步。
用句不恰当的比喻来说,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战斗机器。
当然,光是这些,还不足以打赢蠕虫魔怪。
凡俗之力,终究有限。
真正让蠕虫魔怪无法招架的是那些“奇异光晕”。
兔子女孩每一次重击到蠕虫魔怪身上时,都会产生一道道光晕,光晕的颜色各不一样,但呈现出来的光影轮廓却完全一致,都是……胡萝卜。
每一次胡萝卜的光晕出现,蠕虫魔怪都会遭受到重创。
可以说,蠕虫魔怪身上的所有伤,包括最后断成两截,都是胡萝卜光晕造成的。
而这些胡萝卜光晕,来自于兔子女孩的——胡萝卜挎包。
安格尔此前用上帝视角看了一下,发现兔子女孩每次触碰到蠕虫魔怪时,胡萝卜挎包里都会有能量释放出来,配合兔子女孩的攻击,制造出道道绘色光影。
这种释放出来的能量,并不是镜中生物最常掌握的聚合能,而是一种浑厚的血气,或者可以称之为血脉之力。
用比较来说的话,格莱普尼尔是占星术士、路易吉是吟游诗人,那么兔子女孩就是血脉战士。
可以说,血脉之力和兔子女孩的战斗极其的契合,而且,估计也只和它契合,其他任何人都没办法如此得心应手的运用。
这是长处。
但换个角度来想,这似乎也是短处。
因为兔子女孩与蠕虫魔怪的战斗,是血脉之力配合那过人的战斗天赋,相辅相成的。
而且,安格尔还注意到,血脉之力只有离开胡萝卜挎包的那一刻,效果才是最强的,所以,兔子女孩每一次的攻击,其实都是在刀尖上跳舞,只捕捉那一瞬间,给蠕虫以致命之击。
这毫无疑问是一场疯狂的战斗,是追求战斗美学之人的教科书级对战。
可也因为兔子女孩只能捕捉那一霎给蠕虫造成攻击,这就暴露出了她的短板:近战强悍,而远程是弱项。
这场战斗就是如此,兔子女孩几乎从头到尾是“黏”着蠕虫魔怪打的。也只有这样,才能发挥最强的战力。
也幸亏这次的蠕虫魔怪也选择了近战,如果它选择的是远程战术。兔子女孩想要黏上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至于说远程释放血脉之力?这只会让血脉之力在空气中逸散,根本抵达不了对手身上。
所以,在上帝视角的安格尔眼中,兔子女孩的战斗也不是毫无瑕疵。
不过,单说她那疯狂的战斗,的确是让安格尔大开了眼界。
图拉斯、哥哥里昂如果看到这场战斗,估计会惊掉大牙。
而兔子女孩也只是拉普拉斯过去记忆的时身,记忆融入普通肉身都能发挥出如此恐怖的实力,如果这份记忆融入的是拉普拉斯的本体?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可怕。
而这还只是过去的记忆,现在的话,估计更强。
安格尔甚至有种感觉,拉普拉斯的本体会不会和莱茵一样,已经触碰到了传奇边界?
安格尔在想的出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拉普拉斯的声音:“你在想什么?”
安格尔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去,不知什么时候,拉普拉斯已经走到了安格尔的身旁。
“没什么,怎么了?”
拉普拉斯狐疑的打量了下安格尔:“我叫了你两声,你都没回应,我还以为你下线了。”
咦,有叫两声吗?安格尔偏头看了眼丹格罗斯,丹格罗斯似乎明白安格尔的意思,向他点点头,低声道:“是叫了两声,不过第一声是‘喂’,第二声就是刚才那句话。”
安格尔倒是不在乎拉普拉斯叫不叫自己名字,她叫格莱普尼尔、路易吉的时候,也会叫“喂”,或者根本不叫,直接用眼神表明叫的人。
确定拉普拉斯真有叫自己,安格尔露出抱歉的表情,不好意思的道:“我刚才想东西想出神了,不知道拉普拉斯女士叫我有什么事?”
拉普拉斯:“格莱普尼尔的尝试已经完成了。”
拉普拉斯指了指不远处。
安格尔顺着她的手指方向看去,却见格莱普尼尔独自一人站在半空中,周围没有了蠕虫魔怪的影子,但漆黑的天空中,此时却下起了一阵阵绵绵血雨。
仔细看去,那些血雨居然全是肉糜……
如无意外,这些肉糜就来自蠕虫魔怪了。
所以,发生了什么?怎么他才愣了两三秒,格莱普尼尔就将蠕虫魔怪给捣成了肉泥?
“虽然尝试结束了,但牙骨杖也损毁了,我叫你是想拜托你重新送一根牙骨杖进来。”
拉普拉斯的话,似乎侧面解释了蠕虫魔怪的现状。
“这是,牙骨杖……造成的?”看着纷纷血雨,安格尔还是忍不住问道。
拉普拉斯点点头:“格莱普尼尔全力爆发了牙骨杖,牙骨杖毁了,蠕虫也跟着毁了。牙骨杖的极限算是测出来了,可惜二蜕星象盘没有怎么用到。不过,也无妨,二蜕星象盘的防御力和我的蜕鳞差不了多少,阻挡那贪食者,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