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半身向前倾,覆盖下大半阴影笼罩着她。
“你知道在极寒天气,失温多么危险吗?如果不是遇到我,你早脱力死在外面了。”
“那么晚,你怎么会在外面......”江稚月的声音很轻,她脑子乱糟糟的,想要躲开男人的触碰,但她整个人被男人笼罩着。
他隐在黑暗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你闹出的动静,把我吵醒了。”
江稚月微讶,“怎么可能,我离你的帐篷那么远,我什么都没做......”
这个男人的警惕心太高了,说明他的睡眠很浅,又或者在这种地方,他根本没怎么睡过,提防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如果他是这样,江稚月怀疑今天晚上除了顾兆野和楚君澈,其他人都没睡着。
她在外面闹出的动静,他们都知道。
楚君越把她带回来,他们岂不是也知道?
江稚月一想到这个可能,脑子更乱了。
“楚少爷,谢谢你救了我,但你怎么可以把我......”江稚月紧紧咬着嘴唇,轻轻的声音,尽量让每句话都不得罪男人,“楚少爷你订婚了,如果我昏迷了,你应该把我交给顾兆野。”
“把你交给他,然后你们俩躲在帐篷里,做那天那种事么?”楚君越扬了下眉,语气听不出喜怒的反问。
江稚月还是看不到男人的表情,他却一直盯着她,仿佛要把她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探究的刨根问底。
女孩沉默着,轻轻闭上眼,感觉自己的睫毛都被他的手指轻轻拨弄,他威严又不失气场的姿态,占据了绝对主导权,好像在逗弄一只小宠物。
楚君越忽然用力捏紧她的下颌,“看着我,我说过眼神不要闪躲。”
江稚月浑身不自在,手脚的麻木感还没消失,她没有力气,脑袋也晕乎乎的,脸颊发烫。
她睁开眼,也什么都看不见。
“楚少爷......”江稚月低低地叫他的名字,“可不可以麻烦您送我回去?”
她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一会儿天亮了,整个营地都要炸开锅。
“您还有没有多余的睡袋,可不可以借我一个......”江稚月和楚君越接触了这么多次,知道他吃哪一套受用,他们这种人不需要奉承,但绝对接受不了指责。
尽管楚君越表现的和正常人无异,他的内心也无比骄傲。
如果敢指责他做错了,他现在立刻马上会把她丢出去。
江稚月不愿闹出一丝动静,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关。
她的声音很小,她的体型、长相、就连说话的语气对他而言都像一个无害的挂件。
楚君越微微眯了下眼,声音听不出起伏,冷冷淡淡,“我只有一个双人睡袋,你是想让我借给你,去你的帐篷和你睡在一起?”
江稚月赶紧摇头,“不是。”
楚君越冷冷道:“你觉得我很好心的会带备用睡袋?我想你搞错了,这是野外求生,每个人都有规定,佩戴一个睡袋,我也不例外。”
江稚月的心死了一半。
她没有退路了。
要么待在这里,要么出去冻死,再不济跑去找顾兆野.......
江稚月捏了下手指,顾兆野越来越不受控了,逮到了机会便要缠着她闹腾,大晚上鬼哭狼嚎的,还想吓她跑去他的帐篷里。
上次的烈性药物,不管怎么样楚君越都忍住了,他不是控制不住自己的人。
但连欲望都能控制的人,他的心性非比寻常,惹不起的往往是这类人。
江稚月摇了摇头,努力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