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照片(1 / 1)

陆砚寒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视线不经意扫到桌面上的相框,久久落在上面,移不开视线。

照片是大学毕业时他跟沈晚意拍的,照片上的女孩明眸善睐,眉眼如画,白色领子的学士服更是衬得她肤色白皙,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唇角扬起一抹淡笑。

他站在沈晚意旁边,清澈的眼眸带了还没消褪的稚气,难得收起往日放荡不羁的表情,眉宇间透出少年藏不住的意气风发,俊朗的五官硬是被阳光照出了几分柔和。

当初拍照时,寻了一圈也没找着沈晚意的人影,找遍整个校园,可算找到,费尽口舌纠缠,半推半就才肯拍上这一张照片。

他向来不喜欢拍照,但是这次意义重大,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合照,一张简单的照片却让一段纠缠不清的缘分紧锁在一起。

毕业到工作,几年时间,无论到哪,陆砚寒都会随身带上这张照片,手机电脑云盘保存了好几份,相框裱起来,在他办公室。

这次回来自然也不例外带在身边,于他而言,这张照片是他最宝贵的东西,视若珍宝,旁人碰不得。

陆砚寒看着照片许久,烦躁不安的内心总算安抚下来,离开好几天,也不知现在沈晚意在做什么,有没有想他。

差点忘了她的心比石头硬,没良心的女人怕是不会想!这些年的感情终究是错付…

陆砚寒的眸子染上几分失落,傲娇冷哼一声,正好,他也不会想没良心的死女人!又不是非她不可!

他迅速收回视线,顿时精力满满,深呼口气,咬紧牙关,集中精神处理自己的烂摊子。

只有实力变强,才能早日出现在沈晚意面前,一改当初纨绔子弟的形象,定让她刮目相看!


卧室里

沈晚意缓缓睁开眸子,显然没缓过神来,眼里带了几分迷茫,她眨了眨眼,视线渐渐变得清明,顶上的天花板映入眼前。

她伸手揉了揉昏昏欲睡的脑袋,一段段记忆在脑海中涌现,庭审结束后,浑浑噩噩回到家,不知怎么晕倒在地。

想了许久也想不起来,脑海里也没有印象,想多了费脑筋,果断放弃不想。

沈晚意从床上坐起,感觉身上黏乎乎,浑身不自在,往衣柜拿了套衣服,去浴室洗了个澡。

洗漱好后,肩前的头发还在滴水,抽起一旁的吹风机吹干,安静的浴室里只有呼呼的风声。

洗手台上挂着一块正方形的镜子,沈晚意站在镜子前,镜中映出她的映像,脸色苍白,眉宇间憔悴了不少,几缕疲惫的神色爬上眼角。

她稍微失神,拍了拍两边的脸,挺难相信镜中跟女鬼毫无区别的人是自己,很快便收回了视线。

沈晚意出了浴室,脑袋一直处于放空状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有些晃神,伸手将桌面充好电的手机拔掉。

然而手机里空荡荡,除了一些软件推送的消息,没有别的消息,沈晚意扯了扯唇,眼里闪过一抹失落,转瞬而逝,恢复往日那般的平静。

她蹙起眉,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法庭上的事历历在目,刻在脑海挥散不去。

一切是自己亲手造成的错,若不是当初喝醉,对宋时琛做出一些越矩的行为,也不会被人拍到,造成今天的后果。

所有的一切,是她种下的恶果,百因必有果,报应到了,今天总算尝到里面的滋味。

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宋时琛,害怕从他眼里看到了厌恶的眼神,更是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手里不由自主点到的屏幕打开了宋时琛聊天页面,上面的信息停留在开庭前,再没别的新消息。

沈晚意的目光顿了顿,心里五味杂陈,埋头打下一段文字,说到底,硬是没有勇气发出去,于是又删了。

“晚晚!你终于睡醒了!担心死我,醒得正好,摸摸还有没有发烧,刚好赶上宵夜时间,起来吃个饭再继续睡。”

客厅外吃泡面的程思瑜听到卧室传来声音,猜想沈晚意应该醒了,于是飞奔过来看,没想到还真是。

她眼睛一亮,放下泡面,凑过身去探了探沈晚意额头,体温正常,彻底松了口气,又继续吃起了泡面。

可不是嘛,这一天病殃殃的躺在床上,没睁过眼,自己又没有照顾人的经验,简直要急疯。

还好现在没事,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一颗往外跳的心总算放回身体里,果然健康最重要!

沈晚意回过神,抓住程思瑜话里的关键词,表情疑惑不解,说话极其缓慢,嗓音带了些低哑,“我发烧了吗?”

“完了完了,怎么连自己生病也不知道,呜呜呜,晚晚是不是烧坏脑?”

吃泡面的动作瞬间停住,这下轮到程思瑜疑惑不解,眼神瞅着某个无辜发问的人,顿时两眼泪汪汪,就差下一秒没哭出来。

沈晚意拧紧眉,捏了捏胀痛的眉心,被吵到心烦,“再演把你丢出去,废话连篇,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某个被吓到的小戏精连忙老实点头,回答接下来的问题,空闲时也不忘吃上几口泡面,“对,发烧,而且是高烧。”

难怪刚起床时身上黏乎乎的,原来是发烧,沈晚意若有所思,脑海突然想到个问题,她记得那天程思瑜的行程安排满满。

虽说发烧,毕竟有点意识,有人在身边说话,难不成程思瑜抛下工作来照顾她,太阳从西边出。

沈晚意敛了敛复杂的神色,接了杯水回来,扶着椅子坐下,不确定的开口,“是你在家照顾我吗?”

“当然…”程思瑜欲想脱口而出,恰好停住,欲言又止,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好。

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在说:坦白从宽,当时也是迫不得已,找不着人,刚好宋时琛打电话来,另一个则在说:如果坦白,肯定会被劈成两半。

她咬了咬唇,试探性地询问,“如果我不是,晚晚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