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意看了他一眼,平淡的语气说道,“爱进不进,不进拉倒,出门转右,好走不送。”
陆砚寒感到小心脏受到极大伤害,大跨步进来,凑到她旁边沙发,埋怨的语气开口,“冷漠无情的女人,一点也不关心老子。”
他忍不住抱怨,沈晚意对自己一向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多年也习惯,可每次从她口中说出,心里忍不住揪痛。
这女人心是石头做的吗?怎么也捂不热,可把他给委屈死了。
沈晚意开了桌面一包薯片,咬了几口后回答,“人不是好好的吗,没缺胳膊没断腿,公司的事情处理好了吗?不应该有空过来。”
陆砚寒紧紧盯着某个面不改色的人,一眼看出她内心所想,“你是巴不得我忙于工作,没空找你,倒是挺会想,偏不如你所愿。”
开口问的第一句话是工作,再看不出她内心所想,怕是傻子无疑,就差没把赶他走的意思当面说出。
“脑回路真清奇。”沈晚意顿了顿,表情难得认真的跟陆砚寒说了句,自顾自继续吃起薯片。
“跟我说说话呗,这段时间我快闷成狂躁症,公司里一大堆破事,那些老头子一天天唠叨个不停,脑袋快爆炸了,早晚有一天被逼疯。”
陆砚寒捏了捏疲惫的眉心,身体往沙发上靠,侧首看向沈晚意,将这段时间的委屈全盘倒出,也许在她面前倾诉,内心才会好过些。
事实如此,她是治疗他的良药,一辈子陷进去,走不出来,甘愿沉溺其中。
“很累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认识的陆砚寒,不会轻易被打败。”沈晚意与陆砚寒四目相对,缓缓开口。
果然,只要不是带刺或怼他的话,一字一句非常中听,也就这时候能心平气和的相处。
陆砚寒还想多听几句安慰的话,谁料居然戛然而止,加起来一共三句话,这算屁安慰?
他整个人立马坐起来,顿时被气笑,“这就没了?未免也太简单,沈晚意你还能再敷衍些吗?让你来安慰,不是让你来气我。”
他不该抱有希望沈晚意能说出点啥好听的话,只求别雪上加霜,伤口撒盐。
沈晚意白了他一眼,“暂时想不出别的,得了便宜还卖乖,安慰几句得了,大男人婆婆妈妈,要是真不满意,另寻他人。”
这一番话恨不得把陆砚寒气得吐血,终究是错付,咬牙切齿夺过沈晚意手中的薯片,伸手拿来吃,吃得嘎嘎响。
“居然想把我推给别人,没良心,得了,刚刚的话当我在放屁,最近得怎么样?怎么看着好像瘦了许多,又没好好吃饭。”
刚进门的第一眼瞧出沈晚意确实瘦了,他走之前,两边的脸颊有一点点肉,一段时间没见,好不容易养出的肉又没了。
沈晚意眼睁睁看着手中的薯片被夺走,忍不住开口,“这是我开的薯片,说错对象了,瘦的应该是你。”
“我们之间谁跟谁,计较点啥,还真让你给说中,刚接手公司,忙得很,白天四处奔波,晚上还得被老头做一番教育工作,不瘦才怪。”
说着说着,陆砚寒才意识到自己被沈晚意带偏了,“医院工作不顺利还是遇到烦心事?说说看,要是做得不开心,立马辞职不干。”
“我可不像你,有千万家产和一家公司继承,长点心,好好学。”沈晚意倒挺坦诚,看得十分通透。
陆砚寒拧紧眉,心一下被揪紧,“真不开心?来陆氏集团干,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做我秘书,保管轻松不受气。”
沈晚意忽然笑了,“别了,你自己也手忙脚乱,当你秘书岂不是惨上加惨,自己淋过雨也要把别人的伞给撕碎,确定不是成心报复?”
有心情说笑,看来情况不是很糟糕,陆砚寒那颗心总算放回身体,不怕别的,他只担心沈晚意过得不好。
宁愿苦了自己,也舍不得累着她,陆砚寒刚想解释,沈晚意的手机恰好响起铃声,她不禁坐直了身,今天的电话接得心惊胆战,一听到铃声立马条件反射。
她伸手拿过,垂下眼眸,看向屏幕上显示的备注,平静的眸子在那刻有了瞬间变化,心里犹豫该不该接。
铃声响了许久,陆砚寒也觉得奇怪,正想探头去看,沈晚意迅速拿在手上,起身往阳台走去,顺带关紧门。
直到门彻底关紧,里面听不到外面的一点声音,沈晚意才接通了电话,眺望远方的景物,坐等对面人开口。
“沈医生。”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传到耳旁。
沈晚意愣了愣,随即开口,“有事吗?”她不相信宋时琛没事会找她,没忘记他们之间还有一份合约。
宋时琛不急不许出声,眸光淡淡闪烁,抬手将桌面上的笔放好,“什么时候有空?”
“怎么了?”沈晚意蹙眉反问,每次听到宋时琛这么一说,她眉心跳动厉害,总感觉有种不好的预感。
“搬过来住。”宋时琛简单扼要回答,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冷清的房子,四周静悄悄,是时候该热闹。
“……”
简短一句话让沈晚意震惊到说不出话,眸子带了一丝难以置信,表情瞬间僵住,呼吸停滞半响。
气氛顿时陷入了沉默,她脸上表情有一丝的破裂,扯了扯唇角,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
“为什么?宋律别忘了,我签的是合约,不是卖身契,我怎么记得合约上没有同居这一条规定,若是不信,可以再看一遍。”
一口气将内心所想说出,这要求太离谱,当时只说了假扮情侣,并没有看到哪条规定说同居,该不会又是个圈套。
沈晚意感觉自己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一步步走进大灰狼设置的圈套,而且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是从签了那份合约开始,任由宋时琛牵着鼻子走,难怪程思瑜经常说她,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现在想想,好像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