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遥远的距离(1 / 1)

事出反常,顾不上太多,主人家的事,哪里轮到她八卦,少说话多做事,才是硬道理。

许久没得到回应,陈姨感到疑惑,抬头却看到了沈晚意,不由得惊讶,“小姑娘,你怎么在这?!”

她有些难以置信沈晚意会在这,而且也不应该在这,转头看向沙发处同样沉默不语的宋时琛,才意识两人的气氛不同寻常。

沈晚意显然错愕,似乎很意外,迟疑半响,朝她点点头,“阿姨。”心里大概可以猜出陈姨的身份,以及惊讶的原因。

突如其来的烫手山芋咻的一下抛到她手上,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说实话,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宋时琛看向陈姨,嗓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不用了,陈姨,放一边吧。”陈姨连忙应下,手上工作重要,转身进入厨房忙活。

眼看陈姨一离开,沈晚意默默松了口气,该庆幸没有继续追问,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可没忘记还有一个人在。

刚刚对视那一眼,包含了他许多复杂的情绪,疑惑,惊呀,一闪而过的失望。

别开视线后,宋时琛没有再看沈晚意一眼,一切像没事发生,继续处理工作,四周安静到只听见敲打键盘发出的声音。

所有的狼狈不堪在此刻一片片粉碎落地,沈晚意敛下眸子,径直上楼,尽量放轻脚步,踏着楼梯一级级往上走,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过了半响,宋时琛合上电脑,抬起眼帘往楼上看,默默凝望着,漆黑的眸子渐渐深沉,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敛下眼底那抹失落与黯淡。

他起身往厨房方向走,刚从微波炉端出饭菜的陈姨瞧见宋时琛进来,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凑过来,“先生,还有事吗?”

“陈姨,等会煮碗姜汤送上二楼。”

话音刚落,男人将袖子卷起,把拿到的姜块削皮,刀功熟练切成一片片,清洗干净后,装到碗里,递给陈姨。

陈姨看着眼前切好的姜片,愣愣应下,心里猜了个大概,不出所料是给那位小姑娘,有些懵圈,“先生,送到哪个房间?”

“我卧室,别的不用多说。”宋时琛回答,没有过多解释,转身往二楼书房走,留下陈姨一人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等等!没听错,刚刚先生说的是卧室,所以这位小姑娘住在先生卧室?!

先生不喜欢别人打扰,很少带朋友回家,有也只是几个关系好的兄弟,更别提异性朋友。

家里突然住进一个女人,两人住在同个卧室,结合先生种种奇怪的举动,脑海里浮现出大胆的想法,这位小姑娘该不会是未来太太??


二楼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凉飕飕的,黏糊糊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晚意拿着衣服去洗澡,冒烟的热水洒在身上,整个人才活过来,紧绷的神经总算彻底放松。

洗好后,沈晚意换好睡衣出来,头发湿哒哒披在身后,水珠一滴滴往下流,滚落在纤细的颈脖中,她擦了擦头发,恍惚地看着镜中的映像,

镜中人褪下妆容,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刚洗完澡的缘故,白皙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粉色,明艳动人的的眉眼微微往上挑,骨子里由里到外的清冷,美得勾人心魄。

“啊嚏…”

沈晚意打了个喷嚏,可能是刚刚淋雨着凉,快速吹干头发,她从浴室出来,庞大的卧室仍然只有她一个人,显然宋时琛还没回来。

卧室里静悄悄,安静到忍不住让人胡思乱想,“扣扣…”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沈晚意去开门,一打开便看见陈姨端着东西出现在眼前。

陈姨把托盘的姜汤放到桌面,嘱咐一番,“这是刚刚煮好的姜汤,你刚刚淋了雨,趁热喝了暖暖身体,凉了没效果。”

沈晚意将碗捧手上,暖暖的温度传到手心,吹了吹还在冒烟的姜汤,“好,谢谢阿姨。”低头抿了几口,胃里瞬间涌入一股暖流,火辣辣流经身体各处。

“叫我陈姨就好,好好休息,有事再喊我。”陈姨笑了笑,收回打量的目光,转身带上门离开。

扬起的笑迟迟没放下,从内心发出的喜悦,左盼右盼,终于等到先生这棵铁树开花,两人说不出的般配!


沈晚意擦完头发,看了看微信的消息,她的微信向来安静,没有人找,一眼看去只有医院群里信息,瞄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11:45。

外面依旧没有一丝动静,沈晚意忍不住朝门口方向探头,默默收回目光,她打了个哈欠,没有关灯,往床一边躺下。

她侧身面向墙壁,躺下那刻睡意全无,睁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脑袋渐渐放空,看着眼前的墙壁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啪…”一声,原本亮着的灯关上,明亮的卧室瞬间漆黑一片,黑暗的空间里,四周静悄悄,微小的声音传到耳边却异常的清晰。

尽管声音很小,沈晚意还是听到了,她眨了眨眼,屏住呼吸,借着外面窗户投进的灯光,看到男人高大的影子清晰投在墙壁上。

“这段时间我有事出差,大概一个月左右,你可以早点回来,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想吃什么让陈姨做,吃泡面不健康。”

宋时琛躺在沙发上,透过外面微弱的光,视线落在床上那抹没有动静的身影,知道她没睡,他微微合了合眸子,喉间下意识扣紧,忍不住放轻了声音。

静默许久,等不到任何回应,宋之没有说话,他能说的,能做的,也只有那么多。

卧室恢复到原本的安静,从宋时琛开口那刻,沈晚意默默听着,一字一句传到耳边,她渐渐抓紧了身上的被子,原来他全部都知道,只是不想说。

她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长长的睫毛在眼底不停颤动,咬了咬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开口。

不知何时起,他们的相处方式成了相敬如冰,明明同在屋檐下,距离却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