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鹭医馆里,裴伦拔刀让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润姑娘此时也知道怕了,有些紧张的躲在自己爹爹身后。
卢剑星连忙朝华十二和裴伦抱拳道:
“大人息怒啊,这......”
华十二笑吟吟的没有说话,有的时候这个恶人他不想当,那就得有人来当,不能全都和别人笑呵呵的说话啊,否则锦衣卫那能止小儿夜啼的光荣传统,不就给丢了么。
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亲自上门找个民间的郎中帮忙配药都被拒绝,真当锦衣卫好说话呢?
真当他这个指挥使是泥捏的呢?
裴伦倒也不是恶人,只是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而已,此时见华十二没有吱声,他就知道自己做的没错,将钢刀架在张郎中的脖子上:
“没听到吗?让你再说一遍!你要是也听不清楚我说话,那你这脑袋就没什么用了。”
张郎中医术高超,可也就是个普通人,面对这样作风凶悍的锦衣卫,顿时吓得颤抖起来,连连摆手道:
“大人,并非小人不愿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华十二翘起二郎腿,笑问道:“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呢?”
张郎中赶忙说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附近有二十多个病人,都是靠我接济的穷苦百姓,每天就靠我施舍些汤药吊着性命,若是我跟您去了东厂,那这些病人没人管了,只怕性命难保啊!”
华十二闻言伸手拨开裴伦的手臂,让绣春刀从张郎中的脖颈上移开。
“这个好说,以后你那几个病人的药费就由厂卫负责,你先在东厂衙门给我配药,我给你弄个锦衣卫小旗的缺儿,专司给厂卫疗伤治病,以后你就是穿官衣儿的了,还有月钱可拿,你看如何?”
“啊...,这这.....”
张郎中瞬间心动了,虽然锦衣卫名声不好,可那也是官啊,从普通郎中一跃成为锦衣小旗,平时简直想都不敢想。
他这么一犹豫,裴伦眼睛又瞪圆了:
“怎么,不愿意啊,非要脑袋搬家你才舒坦?”
张郎中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连忙道:“小人愿意,愿意啊,刚才只是太高兴了,有些不敢相信!”
华十二笑着点了点头:“愿意就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他朝卢剑星指了指:“张先生以后就归你管了,一会儿找几个弟兄帮他搬家,中午之前弄利索,下午我就让他帮我干活了!”
卢剑星见峰回路转,也很高兴,抱拳道:“放心吧大人,就交给我了,一会就完事儿。”
华十二起身拍了拍他肩膀:“你就留在这里帮忙好了,我在东厂衙门等着你们!”
他说完招呼裴伦离开,可想了想又转头朝张郎中补了一句道:
“以后没有事情的时候,你也可以给那些穷苦百姓治病,只要是家里真揭不开锅的百姓,药费什么的都由厂卫承担吧!”
这一次张郎中更是大喜过望,直接跪下来磕头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您真是个好官呐!”
华十二摆了摆手:“好官谈不上,这年头都活的不容易,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离开了白鹭医馆,华十二带着裴伦在城里溜达了一圈,去看看了厂卫抄家的情况,那些被抄家的官员门前,锦衣卫敲锣打鼓喊着老百姓来看,远远望去各家门前都围着看热闹的人群,一时间好不热闹。
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按照华十二的吩咐,将各家所抄的银两数目,都写在告示上,往各家墙上一贴,供百姓观瞧。
原本老百姓见这些平时受人爱戴,素有清誉的官员们被厂卫抄家,都以为是东厂和锦衣卫又开始祸害人了呢,虽然前来围观,却都在心里暗骂厂卫不是东西,还有人因为心目中的好官被抄家,而面露悲戚。
可当那些告示被张贴出来,再由老百姓中识字的人给周围解释了之后,老百姓心里从愤怒变成了怀疑。
等到一车车的财物从那些官员府中运出来的时候,这些百姓才恍然大悟,狗屁清官啊,清官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一时间风向大改,老百姓开始对那些官员破口大骂,反而对厂卫抄家的举动大声叫好。
还有不少人回去拿了烂菜菜帮,臭鸡蛋,隔着围墙往那些贪官家的里扔去,最后厂卫都不得不出面维持秩序。
华十二带着裴伦,走到一名被抄家的御史府前,这时候正好一车车的金银被从这御史府中拉出来,百姓都唾骂不止。
这时候一个书生冲了出来,高声喝道:
“我乃国子监监生廉宏茂,我不信我老师是贪官,定是你们这些厂卫构陷忠臣,有能耐你们把那银车上的箱子打开,我笃定那些箱子里没有金银财物!”
一个东厂番子大声喝道:“胡闹什么,赶紧滚开!”
那叫廉宏茂的书生顿时眼睛一亮,大喊道:
“大家快看,他们厂卫做贼心虚,不敢当众打开箱子,定是栽赃构陷......”
他这一叫唤,立时又从人群里冲出几个书生,都替这御史喊冤。
“打开箱子,让他们心服口服!”
华十二在人群后面喊了一句,然后迈步朝前走去,裴伦和其他锦衣卫立刻上前分开人群让他通过。
那押车的厂卫们一见到华十二,连忙行礼,然后遵从他的命令,把箱子打开,露出里面满满登登的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