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湄公河,暴雨。
电闪雷鸣,乌云压境,如同夜晚降临。
江洋让车队在路口拐角处停下,交给周三燕去做一件事情。
江洋看着周三燕,开口道:
江洋看着窗外的暴雨,目光深邃的道。
周三燕微微一怔,指着自己的鼻子:
周三燕愣住:
江洋看向周三燕:
周三燕吞下口水,有些纠结。
板寸推开车门:
不料刚想出车门,被周三燕伸手拉住。
他拿起座位上的制服外套,深吸一口气:
说罢,将带有字样的制服穿在身上,跨出车外站在雨中。
江洋右手食指抬着下巴,看了看祖胜东,又看了看车外的周三燕。
祖胜东点头,从副驾驶拿出一把雨伞,看向窗外道:
周三燕回头。
祖胜东把雨伞丢了过去,周三燕伸手接住。
祖胜东看着周三燕道。
周三燕点点头,撑开了雨伞。
他显得有些紧张,看向远处那排黑漆漆的建筑,心中的忐忑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说不怕,那是假的。
周三燕站在车外,看着江洋道:
他此时很不明白,声势浩荡的来了那么一大批的人,到了外面却远远的躲着不出面,让他一个马仔去抛头露面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把自己当炮灰了?
可再看江洋,此时已经坐在车子的后座上,悠闲的低头看报纸,不再理会他了。
大雨哗哗的下。
一排车队安静的停在外面,如同潜伏在黑暗处的兽群。
只有周三燕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车队之外,犹豫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在纠结。
足有两分钟,周三燕似乎终于下了决心。
他深深把气沉入丹田,随后缓缓呼出,闭上眼睛。
当他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神看向远方建筑群的恐惧少了一些,多了一丝坚定。
抬脚,开始朝着远处的湄公河岸走去。
一把黑伞,下面是一个穿着新特区制服的身影。
原本算是体型壮硕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刻显得渺小而孤独。
车内,祖胜东在副驾驶回头道。
江洋晃了晃手中的报纸,抬头从前挡风玻璃往外看了一眼。
周三燕已经离那片建筑越来越近。
说罢,继续低头看报。
板寸在旁边听的一脸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祖胜东看着板寸道:
板寸道:
祖胜东认真的道:
祖胜东看着板寸,沉声道:
板寸听后沉默,思考着祖胜东的话。
江洋再次抖了抖手里的报纸,看了板寸一眼,随后继续看报。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
轰隆隆的雷声震耳欲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面上先是汇聚成了浅浅的水坑,随后竟是溅起了圈圈的涟漪,可见这雨势之大。
自从祖胜东说了那些话以后,板寸就不再吱声了。
整个车里闷闷的。
不知过了多久。
江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
祖胜东从副驾驶回头:
江洋透过前挡风玻璃往湄公河畔的建筑群看了一眼,淡淡的道:
如同村寨一样的格局,到处都是被围墙圈起来的浇灌建筑或者是木屋,成群的耸立在湄公河畔。
这是盘踞在金三角多年的毒瘤,更是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所在。
它有一个非常朴素的名字:渔村。
赌博和妓院只是最基本的娱乐服务,毒品制造和毒品交易,人口贩卖以及人口器官贩卖已经在这里成了最大收入来源的渠道和网络。
跟澳城的存在方式差不多。
有东家在这里画了圈,为这些提供保护网。
那些经营黄赌毒的们则在这个寨子里进行着自己的买卖。
他们互相之间并没什么利益联系,更不是来自同一个组织的。
各自做着自己的业务,但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的东家。
也就是这个寨子的主人。
周三燕踏进这个寨子的时候,门口亭子佣兵并没有为难他。
那些人肩膀上扛着枪,坐在由竹子和草藤编织的亭子下打着扑克牌,喝着啤酒,那叫一个痛快。
原因是这个寨子本就是开放式服务的地方。
在这里,黄赌毒已经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整个金三角都知道这里是黄赌毒的聚集地。
***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成了这里的常客。
久而久之,这个地方也并没有什么隐私了。
就像是商业街那样,任谁都可以进来逛一逛,甚至是进来谈生意。
周三燕就那么走了进去,每一步心中都忐忑无比。
别人不知道这寨子的可怕之处也倒是无妨,要说他周三燕不清楚这里的厉害,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放眼整个金三角,渔村已经算是行业里的存在。
渔村的老大耶兰图坶,更是一个有着华夏云南血统的东南亚人。
听说祖辈打仗的时候到了这边,在老泰两国的势力非同小可,关系更是深不可测。
无论是两国的***关系,还是与那些华夏老板们与东南亚军阀们的关系,更不是一般的密切。
如此看来,那个新上任的特区主席,算是给他周三燕出了一个巨大的难题了。
至少对于此时的周三燕来说,他现在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