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青烟袅袅上升,消散在空气中。
江洋像个没事人一样,顺手拿起报纸看的津津有味。
更加稀奇的是,这些领导们像是没看见一般,视江老板为“空气”,继续跟周浩和苏万年交代工作。
直到工作交代的差不多了,领导们这才看向江洋。
“对于城乡基建硬性指标的事情,大概就是这么多了,关于具体施工方面的事情,江总那边还有什么想补充的吗?”
江洋放下报纸道:“我没有任何意见,这件事早就跟文县长那边达成了约定,领导们负责指挥,周浩他们三个负责干活,我负责掏钱。三方各司其职,尽快让乡亲们用上路灯,走上柏油路。”
“好。”
领导们纷纷点头,对江洋的观点表示同意。
稍作停顿,江洋看向几位领导说道:“跟领导们介绍一下。”
说罢拍了拍张斌的肩膀,继续道:“这位是四川来的朋友,名叫张斌,也是咱们招商引资过来的,主要是做电力相关的项目。”
话音刚落,宽额头尼龙衫,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立刻道:“我见过你,一泓电力工程。”
“对哩对哩,李局,我叫张斌。”
张斌立刻起身,上前握手。
李局微微一笑,跟他握了握手,并未多说什么。
对于这个李局,张斌没少在他身上花心思。
送过腊肠和腊肉,人家没要,请他吃饭,不来。
明显是不想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江洋开口道:“基建工程展开以后,县里负责出规划,出图纸,负责监督和验收,唐人置业和一泓电力负责出资、施工和材料,对于这些,几位领导没什么问题吧?”
领导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对于这些,他们多多少少是有些失望的,毕竟如此一来,“油水”可就没有了。
“那就先这样。”
江洋起身与领导们一一握手,随后率先离开了办公室,周浩苏万年和张斌三人急忙收拾东西,跟着离开了办公室。
最开心的当属张斌。
他原以为江洋那句“我说碰得就碰得”是说大话,是吹牛的,却没想到事情比他预想的要顺利太多了,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他这个小公司参与进了市政的大项目,而他的一泓电力工程有限公司,也立刻出现在了中标单位的名单里。
与唐人置业同时出现。
什么资质什么产能什么垫资能力,根本没人问。
张斌怎么想都没想到,一个私企老板能把这种会议开成如此模样。
也就是这一刻,张斌深深的意识到,自己要“起飞”了。
王丽,李燕二人开车来到了石山县。
江洋在石山宾馆开了个房间,是王丽之前住的那一间,而李燕则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住。
王丽也收到了唐人集团系统瘫痪的消息,询问江洋是否要回去。
江洋拒绝了。
“你回去起不了任何作用,这段时间你就留在石山,把宝利莱的基地在石山安稳落地,至于公司的事情,交给万凯丞。”
随后,江洋便把文县长的联系方式告诉了王丽,让她和李燕直接跟县里对接。
最后,江洋嘱咐王丽要买下一个石英砂原矿,要把各项手续全部办齐全,无论如何,都要盯着文县长把这些东西办下来。
至于开采的范围,除能源、辐射性矿产资源外,尽量能齐全一些就齐全一些。
因为江洋非常明白,再过上几年,矿产的开采就会受到非常严重的约束,而证件的批准以及矿产的拥有权也会跟此时大不相同。
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借助宝利莱落地虚晃一枪,利用石英砂原矿搞来一套证件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屁股下面坐着一堆黄金,要说心不痒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下面到底能不能最终确定是金矿,储量有多大,怎么开采,这都需要大量的铺垫工作。
单单是那些繁琐的证件和手续,如果没有任何名义直接去办理,如同天方夜谭一般,而江洋真正担心的,是在办理这些手续的过程中,会大量暴露石山棚户区以及冷饮厂的真实情况,这可不是明智的做法。
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尤其是金矿这种东西。
傻-B才会大张旗鼓的弄的人人皆知,这年头,闷声赚大钱才是王道。
宝利莱基地一屁股坐在北郊,冷饮厂的隔壁,到时候把地圈起来,表面上是折腾石英砂原矿,有了这些东西打掩护,弄什么机械设备搞运输之类的,也就成了理所当然。而对于地下那片矿的勘探,侦测以及开采也就顺理成章了。
就算以后被人发现了,自己的各项手续证件齐全,谁也不好说些什么。
至于矿产归属,此时的国家还并没有做出详细的规划,非能源和放射性的矿产外,像是煤矿和金矿这种都是以集体承包的形式存在,谁有条件开采就是谁的,只要你有手续有证件就可以。
顶破了天,会被别人骂上一句不要脸。
无所谓了。
因为江老板对于脸的概念很模糊,并且不止一次被骂了,习惯了。
王丽对于江洋的话言听计从,也从不问为什么。
非要寻其原因的话,那就是如果她做秘书的时候,对这个男人的感情是崇拜的话,那么当江洋替她解决了危机,并且买回了伊丽莎白庄园以后,她对江洋的感情就是一种迷信,彻彻底底的迷信。
类似于信徒对神明的迷信。
她被洗脑了。
自己把自己给洗了。
现在的王丽,丝毫不会怀疑江洋的任何一个指示,任何一句话,他只要说,她只负责听,负责执行。
都是正确的。
她也不愿去想,也懒得去想。
就算是错的又如何?
就算是万丈深渊又如何?
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哪怕后果是万劫不复,哪怕让她粉身碎骨,她相信自己依然可以面带微笑。
更何况,她坚信这个男人不会。
就算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是坏的,错的,都是邪恶的,他不会。
这种迷信早已在王丽的心中生根发芽,如信仰一般。
换句话说,他就是她心里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