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天地,一步一乾坤。
寥寥数步之间,便是从天穹之巅,走下无尽虚空,来到了尘世之中。
降临在了祭坛之上。
很快,月华隐去,月霞收敛。
那道身影的模样形象,迅速映入了满场所有人与妖的眼帘。
那是一位看起来颇为年轻、纯净、圣洁的女子。
女子一身素白纱衣,将纤细曼妙的身姿,紧紧包裹。
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宛如瀑布,随意的披挂在脑后。
不施任何约束,没有任何装饰。
在其光滑白皙的额头正央,则是有着一枚纯净无暇的雪白月牙形状的印记。
女子面容靓丽,清冷出尘,显得格外的美不胜收。
满场的人与妖,无论从任何角度去端详,去观摩,去窥视,都是无法察觉到任何的瑕疵。
仿佛眼前的人儿,就是天地最完美的作品,最无暇,最无缺的。
女子降临,不显山,不露水。
气息内敛,全无展现。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祂从天穹之巅那轮圆月之中走出来,且寥寥数步就跨越了天地两端的话。
满场的人与妖只怕都会误以为祂只是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除了身姿面貌看起来不普通,祂的气息,跟普通人好似全无二致。
“这是……人族的神祇吗?”
“祂是人族圣贤?”
“人族圣贤,竟然也是神祇吗?”
很快,有人族惊呼,骇然失声,打破了满场的沉静。
刹那间,满场喧呼,惊哗,震骇的声音,此起彼伏起来。
沉静的场地,迅速变得沸腾,声浪鼎沸起来。
“拜见人皇姮!”
人王扶风此时以高昂的声音,再次向着回归大地的姮跪拜下去。
姿态虔诚,神情从容。
“觐见人皇姮!”
鲲族太祖、鹏族太祖、狻猊王、狴犴王和混沌王皆都纷纷相随。
各族的强者,也都是纷纷跪伏下去。
向着姮,顶礼膜拜。
姿态虔诚,仿佛跪拜自家的神祇一样。
“哗啦啦……”
目睹这一幕,惊呼骇然的众人族也都是纷纷跪倒了下去。
目睹着姮的回归,所有人族都是已经被折服,对眼前的身影全无半点怀疑。
一时间,原本还有些纷乱的人族,迅速的稳定了下来。
不约而同的跪拜,异口同声的祷告,彰显出了人族圣贤的影响力。
“免礼吧!”
环顾着满场动静,姮微微颔首,淡然地拂了拂手。
然后,满场的人与妖,皆都骇然的发现,自己的身形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
仿佛眼前有着一双无形的大手,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他们迅速托了起来。
让得他们想要跪拜,想要挣扎都是做不到。
“嘶……”
这一刻,许多人倒吸凉气。
这一刻,他们对眼前的人族圣贤,再无任何怀疑。
“吾乃姮,于荒古后期诞生,曾受父兄祖辈福荫,登临极巅。后受人族推举,席人族皇道果位。又继人族历代先贤遗志,揭露妖族阴谋,率领人族走出困境。”
在满场人与妖震骇惊绝时,姮清冷平静的声音,再度传来:“而今人妖之争,已经无路可退,到了殊死一搏之际。”
“吾受号召回归,临危受命,以召天下人族奋起,随吾一起,抗击妖族,为人族后代谋生,为人族未来谋福。”
“今日吾以神格立誓,吾即身死,亦不肯退。誓要将妖族残暴统治推翻,让人族走出困境,恢复过往自由。”
“天下万族,愿随吾兴兵而起者,人族未来,即各族未来。人族前景,即各族前景。从今往后,共患难,同祸福。”
姮的声音,缥缈至极。
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满场人与妖的耳朵。
甚至,直入魂灵,烙印在他们的识海与心灵之间。
经久不绝,盘旋回荡。
“吾等愿随人皇,护族安邦。”
人王扶风当机立断地起身,第一时间振臂高呼,响应着人皇姮的号召。
“吾等愿随人皇,护族安邦!”
鲲族太祖、鹏族太祖、狻猊王、狴犴王和混沌王等,皆都纷纷相随。
很快,人王宫、鲲鹏族、狻猊族、狴犴族、混沌族、穷奇族和饕餮族等各族的人与妖,纷纷高声呐喊,积极响应起来。
眼看着这一幕,声势浩荡,势不可挡。
满场人族哪敢怠慢,哪敢反驳?
皆都纷纷振臂高呼,积极效仿起来。
满场氛围,顿时变得激情澎湃起来。
姮将一切看在眼里,那双宛如星穹般浩瀚深邃的眼眸,都是浮现起了欣然的喜悦之色。
“秦阳!”
姮的目光,很快在人群之中,迅速落在了秦阳的身上。
“晚辈在!”
秦阳见状,抱拳躬身,肃然应承。
他知道,姮在这个时候,如此正式的称谓自己,必然有正经的要事。
“且来!”
姮招呼一声,便是身影一闪,从祭坛消失。
秦阳见状,愕然了下。
“此地交付给我,你去吧!”
人王扶风淡淡地催促了声。
秦阳微微颔首,便是果断离去。
姮离开了道场,却是并没有离开人王宫。
相反,却是直接进入了人王宫内的世界。
人王宫内世界之中,浩瀚的虚空之间,姮的身影,淡然伫立。
“姮!”
私底下见面,秦阳就没了外面那般拘谨。
反而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样欢喜热切。
“做得不错!”
阔别重逢,姮端详着如今的秦阳,眼神也是很欣慰。
当初的那个嫩头小子,而今也已经成为了一代人雄。
“嘿嘿……”
再次被姮夸赞,秦阳又情不自禁地挠头讪笑了起来。
一如当初两人初见时的懵懂与青涩。
“姮,你真的成神了吗?”
讪笑过后,秦阳迅速询问起来。
他很关心,姮是否已经得偿所愿,跨入神境。
“嗯!”
姮没有隐瞒:“我得蛮神权柄,便彻底圆满自身,从而窥得大道本意,登临不朽神境。”
“说来,我能走至今日,还得多亏了你。”
“多亏了我?”
秦阳讶然,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
是因为当初,在葬身地不惜涉险夺得蛮神遗泽吗?
“时间紧迫,叙旧的话,便留待往后再说。”
姮却没有解释,反而摇摇头,岔开了叙旧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