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二郎发现“辽国细作”的踪迹后,在自己屋子里一边哆嗦一边装沉着冷静。
绿水进来后,乔二郎连忙将刚才的盒子递给绿水,说道,“快去宋国公府将盒子交给宋千户。”
绿水出去,锦华还要进来。
“爷困了,要睡会,莫来吵爷。”说完乔二郎倒在床上。
经过漫长的一个时辰,绿水回来了,他把盒子交给乔二郎。
“千户让小的把盒子交给少爷。”
乔二郎打发绿水下去,才把打开盒子。
那个香包还在里面,盒子里多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香包里的毒已经取出,放长线钓大鱼。”
乔二郎紧紧的攥着那个香包。
锦华不是他屋里最漂亮的丫鬟,却是跟他感情最深的。她是他奶娘的女儿,自幼跟他一起长大,还跟他做过几次夫妻。他想等他娶亲后,就把锦华抬进门做正儿八经的妾。
她怎么会害他呢?
“爷,想什么呢。”见乔二郎醒了,锦华再次进来。
乔二郎拉着锦华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拿着那个香包点着锦华的鼻子。
“这里面放得是什么,这么香。”
乔二郎观察锦华的神色,她并未有异常,还就着乔二郎的手贴着香包轻轻地嗅了嗅。
“香吧,奴婢放的是陈皮和桂花,味道淡雅也不显女气。”
乔二郎想了想又道,“这香包上绣的鹤可真精巧,这不是你的手艺吧?”
锦华目光微闪,“怎么不是?就是奴婢一针一线绣的。”
乔二郎把这一切看在眼里。
“爷的眼睛可利的很,你既然骗爷,这香包不要也罢。”说完他就把香包扔到锦华的怀里。
这祖宗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锦华小心翼翼地哄着他。
“只有仙鹤的眼睛不是奴婢绣的,剩下可都是奴婢绣的。”
乔二郎装作不经意的问道,“听说过画龙点睛,原来鹤的眼睛也这般重要,跟爷说说是谁绣的?”
锦华只好说了实话,“是让佩儿绣的。”
乔二郎目光一顿,随口夸了句,“想不到佩儿小小年纪绣工这么好。”
“下次奴婢自己肯定也能绣好。”
“好好好,你最好。”乔二郎说完,亲了亲锦华的脸蛋,引来锦华一阵笑声。
用完晚膳后,乔二郎说他有个扣子掉了让佩儿进来缝扣子。
佩儿坐在里屋的榻上低头缝扣子时,乔二郎过来拿锦华送他的香包点佩儿的鼻子。
“你锦华姐姐做的,你闻闻香不香?”
佩儿别过头,打了个喷嚏,然后笑着说,“香是香,不过奴婢的鼻子受不住,一闻到香味就爱打喷嚏。”
“连香味都闻不得,真是没福气。”
然后乔二郎躺在床上玩着那个香包。
佩儿缝好扣子出去后,乔二郎立刻把香包扔在榻上,重新倒在床上蒙上被子。
他继续念着,“沉着冷静,保家卫国。”
翌日,竹心去乔夫人院子请安却扑了个空,乔夫人不在屋里去了乔二郎的院子。
竹心问了翠儿才知道乔二郎又病了。
说是昨天半夜,乔二郎不光又魇住了,还自己掐自己的脖子,险些把自己掐死呢。
竹心听罢也去了乔二郎的院子,因叔嫂也需要避嫌。竹心只进了内间瞧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竹心暗道这乔二郎也是个人才。
他颈上一道好深的青紫色印子,都能清晰的看见手指印。他躺在床上目光涣散、双眼无神,任平旁边的乔夫人哭得撕心裂肺,依旧无动于衷。
这家伙对自己狠,对他娘更狠,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竹心回了自己的屋子。果然没一会小暑进来说,“少夫人,那位清风道长又来了。”
竹心把茶杯摔在地上。
“什么清风道长,明月道长的。他来与不来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暑有些委屈,“不是您说如果那个道长来了,让奴婢告诉您吗?”
“出去。”
小暑哭着跑了出去,小寒在一旁安慰道。
“少夫人最近心情不好,咱们多担待些。”
“可竹心姐以前不是这样的。她以前虽然偏心小满,但对咱们也不差。现在她为何要拿我们撒气。”
小寒叹了口气。
“她是少夫人,不是竹心姐。别说是拿我们撒气,就是把我们发卖了也未尝不可。毕竟我们的身契捏在她手里。
小暑愣了愣,“发卖了,不能吧?”
小寒摆了摆手,“我是打个比方,咱们做奴婢的,别妄想和主子做姐妹。”
“可是她和小姐就是姐妹呀啊。”随后小暑又一想,“就算真有姐妹,人家有小满呢,我们算什么?”
小寒又道,“少夫人对我们算宽和的了。咱们相互扶持,一起为少夫人尽奴婢的本分。”
小暑点头说,“好”。
当天晚上李嬷嬷过来。
“二少爷近日总魇着,夫人听说大少夫人夜里睡得也不好,让老奴送些安神香给少夫人。”
竹心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替我谢谢母亲。”
李嬷嬷走后,小寒进来。
“少夫人就算伤心难过也得顾及自己个儿的身子。乔夫人送来的东西多半有问题。如何行事,还请少夫人拿个主意。”
竹心冷笑一声,“老东西早晚让她死在我手里。”
翌日
竹心去乔夫人院子请安。
乔夫人见她脸色比昨天难看了许多,忍不住问道,“昨日睡得可好?”
竹心皱了皱眉,“也不知是怎么了。儿媳睡得倒是挺好,但醒来时觉得好累好累。好像没睡够似的。”
竹心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得乔夫人心里七上八下。
她避开竹心的视线,说道,“老大媳妇若是身子不爽利,就回去休息吧。”
竹心行里说了句“好”,然后起身时突然晕了过去。
乔夫人吓得立刻伸手去扶她。不料竹心猛地吐了一口血,血溅到乔夫人素色的衣襟前,好像绽放的点点红梅一般。
“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