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迪化南路附近,具体地址是1469号。
经过二十天等待,张景见到签证面试官。
这是一名白人女性,体形肥硕,四五十岁,身上一股浓浓香水味,打量张景半响问,“23岁,结婚了吗?”
“没有。”张景回答。
“有没有工作?月薪大约多少钱?”
张景把提前准备好的存款证明推到签证面试官跟前。
看到存单,女人眉头挑挑,数字扎眼,虽是三字起头,却多达八位。
“存款充足,护照却没有出国记录,你能解释原因吗?”
“欧州是博物馆,土澳是大农村,哪里值得去?”
“那你为什么要去花旗国?”面试官表情带着淡淡讥讽反问。
张景反怼,“我想去看看美丽风景线。”
老女人气的眼睛大睁,嘴巴直嘀咕,以为拒签,结果当场给通过,意思很明显,让张景过去眼见为实。
走出魔都花旗国使馆,抬头是万里蓝天,碧空如洗,此时此刻,张景有种不真实感觉。
一个月前,他还在隔壁滩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捡铁陨,靠着金手指吃喝不愁,还有个女朋友。
金手指类似金属探测仪,肉眼可以看到眼前含地下两米范围内金属。
两年前得到金手指之初,张景在家附近寻宝,发现地下到处都有金属提示,以为是古币、稀有金属。
辛苦半天挖出来的全是废铜烂铁和不值钱流通硬币,后来远走它乡,孤身前往西疆,那里保留有大片未开发土地和荒漠,加上纬度高,有不少天外陨铁落入其中。
比如第一大和第二大陨铁,都在西疆被发现,小陨石就更多了。
身在宝地,凭着金手指,加上吃苦耐劳,两年内张景在荒漠里找到不少好东西,挣得不算少,没想到女朋友还嫌不够,跟一个更有钱的阔少跑了。
心灰意冷,一气之下张景坐上飞机,随便找个城市,随便找个旅馆住下,彻底离开了西疆。
问题来了,他该何去何从?
小时候,准确说是五岁时,父母离婚,都不要拖油瓶,万幸有一个爷爷,不幸的是张景刚毕业,正打算找工作,老人病逝在凛冬里。
回不去的乡村,融不进的陌生城市,对于张景来说,离开西疆,去哪里都是新的。
在陌生的,狭小的旅馆房间里,经过足够多思考,还受到他人一点点影响,张景决定去花旗国碰碰运气。
听说阿拉斯加有一条流金河,听说爱德华宝藏还没有找到,听说战争女神还沉在佛罗里达海峡里,还听说大洋马很漂亮。
现在,签证通过。
只身单影,所有东西都在背包里,张景径直前往机场,现场买到直飞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机票。
达美航空,经济舱,价格小刺激1.2万RMB。
枯等四小时,坐上之前被多个国家限飞的波音737MAXI,心里多少有点忐忑。
‘不会掉下去吧?’张景坐在位置上胡思乱想,‘听说起飞时出事概率比较大?’
“别担心,”相临坐位,满头银发,面相慈善老太太看出张景紧张,安慰道,“它摔下去的概率不到万分之一。”
张景给老太太一个优雅不失礼貌微笑。
结果只是自己吓自己,飞机没掉。
时间在无聊等待中流逝,大概过去两小时,年轻时一定很漂亮的浓妆空乘开始分发晚餐。
“先生,鸡肉饭还是牛肉面?”
大妈说的自然是英语,语气生硬机械,没有多余表情,xin冷淡似的。
张景随口道,“chicken.”
一盒鸡肉饭递过来,然后递过来一杯果汁和一块独立包装小面包。
须臾,满机舱都是咀嚼声和食物味道。
味道和外卖快餐差不多,配餐有鸡胸肉一块、西兰花两粒、一点凉拌大白菜丝、葡萄三四粒、猕猴桃两三片。
果汁让张景眼睛一亮,冰到拔牙。
注意到老太太对着食物直皱眉,张景把两块上飞机前买来的松软米糕放到老太太面前。
“谢谢,”老太太接受,吐槽道:“我实在吃不下他们提供的快餐。”
张景微微一笑,心里认为老太太毛病多,鸡肉明明很有嚼劲,果汁也足够冰。
“你是不是打算滞留在花旗国打黑工?”吃完饭,老太太主动搭讪问张景。
张景奇怪,看着老太太,“为什么这么问?”
“这是明摆着的事情,”老太太像是有一双侦探眼睛,“你不像出国旅游,可以从你的肤色看出来。”
野外寻宝两年,皮肤被阳光晒的很深。
“你呢,”张景反问:“也不像是旅游的样子。”
“我要找一个人,不得出不来。”
“找人?”
“我最喜欢的孙子,他已经失踪五年。”
这是一个悲伤故事,张景及时止住话题。
安静不到两小时,飞机上太无聊,老太太好奇问张景,“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打算滞留在花旗国打黑工。”
“不是,中介给我办的是M1签证,可以合法打工。”
“你会做什么,木工?瓦匠?”
“职业寻宝人。”
很意外,老太太侧身看向张景,“或许你可以帮我。”
“帮你找到孙子?”张景反问。
老太太点头。
“不行,”张景拒绝,“人和物有区别。”
“他已经不在,找不到尸首,如果你能找到,会得到一些可观报酬。”
“大致范围有吗?”张景问。
“应该在湖里。”
“有最后相片吗?”
“有视频。”
老太太手机里有视频,场景是一个小码头,旁边停着一艘二十多米长钓鱼艇。
一名帅气青年男子,光着膀子,身着白色大短裤,脚踩人字拖,从镜头下经过。
张景本来不打算管,当看见青年男子穿有鼻环,他决定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