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埋在地里面的东西,都是国家的,所谓的宝藏也不例外,私自挖掘都是违法犯罪。
他之所以还要继续问,不过是在满足自己好奇心,想要知道他们这些人到底作了多少恶。
再一个,他们提前知道了,也可以告诉公安,让公安在审讯时有的放矢。
相对来说,公安还未必有渔民清楚长尾岛人的恶行。
“你们……你们……”
郑豪仁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呢,最好配合着说出来。虽然我们不会弄死你,但是弄个半死,相信公安也不会说什么。”
阿灿一脸狞笑,在郑豪仁的脸上轻轻拍了几下。
“即使你现在不说,到了公安那里,难道你还能瞒得住?又何必遭受皮肉之苦呢?”
冯晔的语气很平静,但听在郑豪仁耳里,却是如同晴天霹雳。
现在这年头,公安的审讯可不是很文明,刑讯逼供是常有的事。
郑豪仁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也听说了。
据说公安打人很有一套,在被打的人身上垫着书本,然后用铁锤砸。
这样一来,被打的人身上根本就看不出痕迹,但却疼痛难忍,而且有严重的内伤。
郑豪仁脑海中想象着自己被公安拿着大铁锤猛敲的场面,不由得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过,他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问道:“你们是哪里人?”
冯晔嘿嘿一笑:“我知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但不好意思,我们是延南县的,跟你们长尾岛不在同一个县市。”
听到这话,郑豪仁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他们这回栽了,栽得很彻底。
长尾岛是有人在保着,但是手再长,也伸不到别的县市里去。
“是现在说,还是让我们打一顿之后再说,有想清楚吗?”
阿灿扭了扭手腕,发出咔咔的声响,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我说……”
为了少受点罪,郑豪仁开始缓缓地讲述着自己的罪行。
从最初的走抢劫船只到后来的私活动,每一件事都交代了,不敢有丝毫隐瞒。
冯晔和阿灿听着他的叙述,脸色越来越阴沉。
知道长尾岛人作恶多端,但也没想到这伙人犯下的罪行如此之多,简直是罄竹难书。
郑豪仁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他们心头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
冯晔紧握了拳头,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将这些人都送进去,还大海一个朗朗晴天。
只有彻底清除这些海上的害群之马,才能让渔民们安心地出海捕鱼。
据郑豪仁交代,他一共参与的抢劫渔船有七起。
其中最恶劣的一次是抢劫一条夫妻船,他们当中有一个人见色起意,招致了男人的强烈反抗,结果被他们失手打死了。
为了掩盖罪行,他们把女人奸污之后也杀死了,连带着船一起弄沉了,让大海吞噬了所有的证据。
至于走私,也是很恶劣。
他们不仅往国内走私各种东西,还往国外走私文物。
“以你所犯的罪行,吃花生米是免不了的。”
冯晔拍了拍郑豪仁的脸,冷冷地说道,“不过,我可以教你个乖,向公安检举你所知道的其他人的犯罪事实,或许能保住你这一条狗命。”
他并不是圣母心发作,只是希望长尾岛上的恶人能被一网打尽,不遗漏任何一个。
再说,这人虽然也是犯罪团伙之一,但只是个小喽啰,属于无关紧要的角色,要不然也不会留下来看船。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要是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说不定还能立功减刑。
“但如果你顽固不化,那后果你自己清楚。
“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年轻,顶多坐个十几年牢,出来后还能重新做人。”
郑豪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恐惧所取代:“我……我……”
“你不用跟我们说。”
冯晔打断了他的话,“你只需要告诉公安即可。记住,你的选择关乎你的未来。”
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
“还有时间,你好好想想吧,可别为了别人而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阿灿摇了摇头,也跟着离开了。
两人走出了关押郑豪仁的船舱,海风带着冰冷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
“哎,白忙活一场,原以为能白得一条大船,现在却要交出去,真是太可惜了。”
阿灿抚摸着船身,叹息道。
“确实可惜,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总不能给自己找麻烦吧。”
冯晔拍了拍阿灿的肩膀,“最起码能把这些王八蛋送进去,以后出海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阿灿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不舍,但也知道这是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冯晔继续说道:“而且,也不能说是白忙活一场。这船上我们能用的上,又没有标记的东西,都可以拿到旭日号上去。”
阿灿猛地一拍额头:“对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人当即行动起来,将船上里里外外都翻了一遍。
虽然这伙人不务正业,但是捕鱼的用具却是一应俱全。
也不知道是抢来的,还是花了钱。
只是,可惜的是,没有标记的东西太少了,能用的上的就更少了。
找来找去,也就只找到了二十多张落了一层灰的粘网。
这伙人都不是能老老实实打渔的,渔网长久不用,落灰很正常。
至于拖网,太大了,旭日号用不上。
而若是留着给明年的新船做备用,这网又太小了。
他们的新船可是36米的大船,用的拖网自然也要比这二十五六米的船要大上不少。
他们只好舍弃了,只把粘网搬到了旭日号上。
然后,他们解开了连接着两条船的缆绳,各驾驶一条船,直奔镇上而去。
至于放在海里的那三十张粘网,明天再收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