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几天她在翻译,准备翻译完,等十五天的最后一天,去一趟县城。
把翻译资料邮寄走,这一次的资料,编译局那边又是加急资料,而且还不少,她准备这次邮寄走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到时候请假过去?
苦恼,太多了,她也不能都邮寄走,会引起怀疑,按照自己正常速度来。
三天,不能再多了……
姜微在空间里,圈了三天,把海市报社的翻译稿子,直接放到信封里,让柳铁柱帮忙邮寄走了。
至于编译局的资料,她必须自己去,看着空出来的几天,她没有丝毫犹豫,上山。
“看她迫不及待的样子,你相信她在背主席语录吗?”她们还没上工呢,微微已经迫不及待背着大筐出发了。
杨云收拾了一下东西,看了一眼姜微的背影,“做什么不重要,没受伤就行。”
顾湘想了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她们只是在意姜微这个人,她的到来,好像打破了死气沉沉的知青院,让这个地方,真正成为了一个家,多了人情味和牵挂。
至于她做什么,隐藏了什么,想做什么,对于她们来说,都不重要。
只要是她,就好。
另一边被念着的人,此刻遇到了危险,姜微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一整个大无语。
“我是捅了老天爷一刀,还是给阎王随份子了?”
“前两天遇到蛇,今天遇到野猪?”
“这是深山吗?不是说这些凶兽都在深山吗?”
“娘嘞……”
磨磨唧唧还没完,那野猪已经发疯一样跑了过来,姜微直接一个弹跳,然后手脚并用,快速地爬上了树,看着下面的野猪,她有一瞬间的想仰天流泪,她招谁惹谁了?
奈何,野猪可没给她多愁善感的时间,那棵树是随便的一棵,并不稳固,被野猪撞了一下,已经晃晃悠悠,快要倒下了。
“这样不行!”姜微皱了皱眉头,内心迅速开始冷静起来,她观察了四周的环境,看到了两棵树,两棵树成对出现,可是中间却有一米宽的距离。
最重要的是,那两棵树的位置,在一个山坎子的边缘,如果在山下,能看到两棵树发达的树根。
这边非常陡峭,那个山坎子下面,足有十五六米的距离,类似于一个小小的悬崖,如果……
她看了看那个野猪,心里有了计较,但是现在这棵摇摇晃晃,马上就要倒下去的树,和那两棵相亲相爱的树,还有一段距离,在这段距离中,她不能被野猪顶飞。
“嘭!”就在野猪又一次顶上来的时候,姜微直接从树上滑下来,然后落在了野猪的身上,拿着自己挖药材的铲子,毫不客气往下一插。
“嗷!”
野猪的皮虽然厚,可耐不住这铲子被她打磨得很锋利,而且刚刚那一下子,直接用出了全身的力气。
脖子上立刻见血,野猪倒在地上,姜微也被甩到了一边,树枝、石子,划伤了她的皮肤。
她此刻却无比的庆幸,怕山上的树枝刮坏衣服,她直接换了在姜家那身洗得发白的衣服,虽然衣服袖子划伤了,缝缝补补,也是能穿的。
不过……
她看看现在这身衣服,也不知道杨云姐和湘湘的手艺怎么样,让她缝补的话,好像有些困难了。
不过没来得及感叹,她一个起身,然后跳跃,就赶紧跑了起来,跑的时候,还不忘走曲线。
野猪疯了一样,横冲直撞,甚至能看到,因为动作过大,脖子上往外呲血。
“猪哥,倒是不必如此,咱俩前世有缘……”
姜微小声嘟哝了一句,她紧张的时候,会习惯地嘟哝,后来为了改掉这个毛病,被师父罚了背医书,只要嘟哝,就背,一嘟哝,就背。
后来,师父的书房,被她背会了大半,可是嘟哝的状况,好像还在继续……
“嘭!”再一次,猪哥,啊,不是,野猪撞到了一边的树上,然后迅速调整,望着姜微那上蹿下跳的身影,快速地撞了过来。
这树,怎么这么远呢?
额头上,大颗的汗,从下巴、鼻尖滴落,她不敢抬起胳膊,去擦汗。
刚刚的刮伤,再加上满身的汗,伤口传来了疼痛,可她顾不得去处理。
生命诚可贵,爱情……
娘嘞,爱情是个锤子!生命才是人类的本源。
就在野猪冲过来的一瞬间,姜微又是一个前滚翻,一瞬间,野猪冲过去了,而她皱了皱眉,刚刚手扎了树枝,此刻手心的位置,赫然是一个伤口,不大,血却染红了她的手心。
“快了。”
就差一点了,她的精神高度地集中,此刻周围的一切,都好像慢了下来,汗水进了眼睛,沙得她生疼,可是却不敢动,就是眨眼都不敢。
野猪过来了……
近了,更近了。
野猪又开始蓄力,然后向前冲了。
那快速移动的野猪,就到身后了,这个时候,姜微纵身一跃,然后手脚并用,手心的血,在树干上,印出了两个血红的手印。
“嘭。”野猪撞上来了,可是刚刚变换了方向,它的力量太小了,树只是颤了颤,而姜微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刚才那下……如果树倒了,她看了看身后的小悬崖,虽然只有十五六米,但是足以让她受伤了。
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看着那野猪又一次撞了过来,她赶紧纵身一跃。
只听见身后“咔嚓”一声,树干的脆响,在这个安静的山里,异常明显。
此刻所有的声音,都好像放大了。
而同一时间,姜微抓住了旁边那棵树的主树干,然后手上一用力,脚勾住了树干,随后坐到了主树干上。
就看到旁边的树倒了,而那头野猪,也按照自己计划的那样,直接掉了下去,虽然有树枝的缓冲,可是山下也有枯树枝。
她上的山,有些高,基本没什么人过来,而那野猪只是扑腾了几下,就直接断了气。
她捂着自己心脏的地方,剧烈地喘息着,刚刚大喘气都不敢,看着那十五六米的下方,突然有点腿软。
“冲动要人命,稳住。”她现在不敢动,只是轻轻地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