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玲想多了,没人骚扰卓青远。
刘怀军与卓青远的较量由明转暗,现在正处于敏感时期。罗辰的事原本已经板上钉钉,现在却被撬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罗辰送卓青远去酒店,刚到前台,卓青远就对着前台嚷嚷着“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他是谁吗?”
两个前台目瞪口呆,完全不认识,估计也把他们俩当成醉汉了。
“我,卓青远,你们彭总的朋友。以后你们见着我,得叫我一声爷!”
两个前台面面相觑,他们不认识彭玉玲,却也听过老板的大名,只是不知道卓青远说的是真是假。
“你们的保安呢?把保安叫来。上次他闷我一棍子,这里缝了六针。老子今天又来了,他人呢?有没有本事再闷我一次?”
卓青远先是摸摸头,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会员卡丢在前台,前台看了一眼,两人毕恭毕敬地向卓青远鞠了躬。
卓青远的会员卡是彭玉玲给他的金卡,在他们酒店的系统中,属价格最高的层级,发行量都不多。而且前台极少见到,大部分持金卡的客人一般都是电话预定,而且走VIP通道。
“这位是你们公司的罗总,估计你们也不认识,你们只认识孙宏坤那个王八蛋。以后见到你们的罗总,也要叫声爷。”
“行了,你上去吧!”
“你不去?”
“我还没回家,直接被玲姐接过来了,我得先回家。”
“行,跟嫂子问声好,改天我去你们家坐坐。”
“一个人行不行?”罗辰轻声地问道。
“那,那,监控都拍着呢!我要是在这里失踪,那孙宏坤就得接着你的位子,进去好好反省一下。”
“监控就是摆设,他说有用就有用,他说坏了就没用。”
“你不是在这吗?还有这两姑娘。要知道,你现在可是金疙瘩,你要是这个时候出点事,某些人就是不打自招,自己往坑里跳。他们没那么傻,故意落话柄。”
卓青远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是怦怦乱跳,如果半夜孙宏坤的人真的来闷他。别说从二楼往下跳,就是十楼,他也得飞。
好在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的,虚惊一场。
第二天罗辰依旧早早来到酒店,不过这次没有帮卓青远带包子,他现在是超级VIP,酒店管早。
“昨天晚上没有留尾巴吧?”卓青远开玩笑地问着罗辰。
“没有,直接回家了。一晚上没出门,我老婆就是人证。”
“你们是夫妻,她帮你作证,没有说服力,除非你在她身体里留了物证,证明你们俩昨晚确实没分开过。”
罗辰苦笑一下,算作回应。
卓青远看得出来罗辰的变相化,人比以前沉默许多,这种事谁经历,可能都能记一辈子,也需要消化一阵子。
吃完早饭,卓青远带着罗辰去了一趟建筑公司。夏志新还在县城,公司只有两个办公室人员留着看门,啥事情都没有。
不知是真有感触,还是没适应过来,罗辰还是没怎么说话。卓青远只好将他送回工程公司,罗辰的工作,自有彭玉珍会安排。
卓青远要把车交还给彭玉玲,以前他是代替罗辰主持工作,现在罗辰回来了,他没有理由再继续霸占着那辆车。
彭玉玲说车是工程公司的资产,不用白不用。县城的广场项目快要结束,暂时不再配车。
话已说明,卓青远也不再推辞,而且现在他也需要一辆车代步。骑摩托车在村镇耍耍还行,在市区和华阳来回跑,必须得有辆车。
交待完事情后,卓青远即刻又回县城。他到工地找到金建群,并交待他几件事。
金建群人狠话不多,能扛事。在他与工头苏胜奎的较量中,早已有所体现。卓青远交给他一个地址和照片,让他在县城找到并盯着一个人。
县城财政局局长段明珠是个大忙人,整天迎来送往的应酬不少。
没出两天,金建群就给卓青远打电话,说段明珠晚上又有应酬,在县城金源饭店。
“是要绑架吗?”金建群话虽不多,但说出来的话,总是让人出其不意。
“绑架?绑什么架?一个县城财政局局长,能值几个钱?”
“那你让准备这些东西?不就要捆他的吗?”
在见金建群之前,卓青远已经在电话里通知他,让他准备个麻袋。
“你跟婶子讲了没有?你要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讲了,说是去外工采购材料。”
“有没有别的想法?放心吧,等会我自己动手。这事跟你不扯边,有事我兜着。怕吗?”卓青远有些狐疑地看着金建群。
金建群还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金建群四十出头,永远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虽然他外表冷漠,做事却极认真、稳重。与他一起共过事的人,对其非常认可。
金建群拳头硬,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金玉梅父亲知道他的手段,也是因为几年前,他家儿子在镇中学读书,被同校的孩子欺负。金建群知道后,一个拦在半路,将一群学生硬生生地制服。
但是,金建群的心狠手辣,只是针对生活中的不公平,合理的反抗。真正让他去绑人,他心里满是狐疑。
他搞不清楚,卓青远到底是哪座山上修的仙?表面的冷漠也压不住内心的慌张。这可不是杀鸡撵狗,是绑架人。
卓青远喜欢金建群的冷漠,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他从来不多嘴,只管干好自己的活。
“这个财政局的局长叫段明珠,他和刘怀军是一路人,两人沆瀣一气,不仅点着茅坑不拉屎,还无中生有地处处给我使绊子。”
卓青远递给金建群一支烟,金建群反倒提醒他不要抽,小心被外面的人发现。卓青远扭头看了一眼车窗外,还真是那么回事,又把掏出的烟装回去。
“你知道段明珠,刘怀军和银行三人之间是怎么玩的吗?”
“这我哪里懂。”金建群回答的很干脆。
“我讲给你听过之后,你就能知道他们是怎么玩的?也能明白他们到底有多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