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黄晓娟，必须先找卓品超。前段时间来过一次，早已是轻车熟路。卓青远没打招呼，直接冲到研究生宿舍。

宿舍门没锁，推一下没反应。

卓青远先是敲敲门，似乎听到屋里有人说话，但却没人回应。他又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有那么一瞬间，卓青远像是听到女人的声音。

“开门开门，宿管查寝室，查有无违规用电。”卓青远变着腔音说道。

卓青远也不确定宿舍里面的人是谁？研究生宿舍住着两个人，万一是他室友，那就麻烦了。鲁莽间，卓青远竟拔腿跑到走廊的另一头躲起来。

宿屋里人也在慌乱中失去理智，他们学校的宿管，从来就没有男的，都是阿姨辈的中年妇女。

且不说，她们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查宿舍。就是查宿舍，也从不检查研究生院的宿舍。

卓青远躲在走廊的另一头，偷偷地回头瞄着。不一会，他发现门口闪出一道光，又过一会，一个女人从屋里溜出来，直接冲向楼梯间。

只一个侧影，卓青远就看清那个女人正是黄晓娟。

果然是她，这对狗男女，大白天的不说，还在宿舍，连旅馆都舍不得。

卓青远又重新折回来，走到宿舍门口，一脚把门踢开。

“干什么呢？大白天关门在屋里做实验的吗？是研究摩擦运动？还是研究生命科学？”

见冲进来的人是卓飞，卓品超真是气得红着脸，笑歪了嘴。

今天实验室难得清闲，任务不紧，刚好黄晓娟也休息。天时、地利、人和，老天爷恩赐的机。两人刚裹好被子，就被卓青远给搅黄了。

君不见，卓飞砸废卓云山，弹坏尤敬辉，此时又差点敲毁卓品超。他哪里是师奶杀手，简直是废汉克星。

“要不要我等半小时再过来？半小时多了吧，十分钟能不能用完？”

“滚！”

“好，奴才这就滚。我现在就给黄晓娟打电话，让她回来。”

“臭德行，前世做过狗，今生交损友。”

卓青远并未着急打电话，现在把黄晓娟叫回来，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只会挺尴尬。

两人在宿舍里坐着聊了一会，卓飞搞得这些东西卓品超也不懂，聊天的话题无非就是村里的人和事。

天色灰暗，华灯初上之时卓品超给黄晓娟打电话要晚上和她一起吃饭，然后卓飞就开着车载着卓品超一起去找黄晓娟。

卓品超看着卓飞开着车并不惊奇，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你不知道他啥时候会弄出一个新奇的事物来，他也不打听卓飞的一切，这也是卓飞喜欢和他相处的原因。

“你这一个小小的教学楼和宿舍楼的项目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的吗？”

黄晓娟一见到卓飞的时候就猜到了下午的恶作剧源于他，只是羞于难以启齿所以装作不知，干脆避之不提。

“你可能觉得自己是大材小用，但是我每天过得可是惊险刺激有危机感。”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这还能有什么讲究？”

“你这叫践踏。”

黄晓娟虽然嘴上说着卓飞碾压式欺负人，可她还是细心地替卓青远修改了标书。

他们研究院做的项目都是城际发展规划和研究，这种项目对于她来说本就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可凡事都有不确定性，社会的复杂性比校园强太多，既然卓青远亲自跑来她也不想砸自己招牌。

“你女朋友呢？”

“我哪有女朋友？”

“你上次不是带个女的一起来的吗？那么快就换了？”

“那是我老婆，不是女朋友。”

“结婚啦？那么快，上次来还没听说要结婚的。”

“那卓品超管你叫女朋友还是管你叫老婆？”

卓青远和黄晓娟齐齐把目光对准了卓品超，这个时候卓品超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老婆！”卓品超有些不自信地回答道。

晚上的时候卓飞照例替他们在酒店开了一间房，算是对下午自己的莽撞做的补偿。

卓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第二天起来以后先把卓品超送回学校就直接回高家湾，在卓青远刚回到高家湾的时候被黄晓娟修改过的标书文件也被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回到办公室卓青远仔细对比了一下修改前后的标书文件，素材还是那些素材，只是条理更加清晰，专业性的地方数据参数更加具体和有对比性。

整个标书看完卓青远感觉就是黄晓娟一个人吊打他们公司一帮人，自己之前的盲目自信真的是一厢情愿地幻想。看完之后卓青远把所有材料又转发给夏志新，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夏志新去处理。

“递标书你不去吗？”

“东西都准备完整了，剩下的事情已经准备的十拿九稳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你直接送去就行了。我怕碰到刘怀军，项目没到手之前我就不公开露面了。”

“我有点吃不准。”

“有什么吃不准的，瞧好吧！要不我们俩也打回赌？”

“算了，跟你打赌赢了也是输。”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何时逼过你们。”

现在整个公司正在大把的招人，如果不是因为夏七的关系卓青远才不会偏着夏志新让他去做这些事。

去省城之前卓青远又和方平中对了一遍庆典安排的事，他还把彭玉玲送给他的那套音响设备拉到了养猪厂里面供大家练习。

卓青远告诉方平中一定要协调好跟村里的关系，上次有人效仿他们冬泳淹死人的事一直有村民议论。

安排完这些事情之后卓青远就开着车去市里，他准备去问问彭玉玲邀请她们公司的人一起参加庆典搞次联谊会。

车子开到一半路程的时候秦雪给卓青远打来电话，秦雪告诉他明天市里面安排有校招会，她让卓青远抽时间安排一下务必参加这次的校招会。

见秦雪说的恳切卓青远不得不调转车头换道直接去省城。

“这是我们公司内部庆典你为什么会想起来去邀请她？”

秦雪听说卓青远准备去找彭玉玲有些诧异，之前关于彭玉玲的事秦雪从未向卓青远打听过，更没有向金玉梅询问过，现在她感觉卓青远跟她越走越近就不得不探问一下。

卓青远向秦雪解释了自己的意图和目地，秦雪只说了一句没必要跟她绑得太深。业务上有来往可以，经营上还是相互独立一些比较好。如果确有需要，只限于建筑公司有往来就可以了。

秦雪的话卓青远初时还不太能理解，秦雪也没做过多的解释。卓青远非常清楚秦姨既然说了肯定有她的用意，自己照办便是。

关于彭玉玲的话题秦雪并未纠缠太多，只是点到即止，接下来的时间她主要是和卓青远商量着接下来要参加的校招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