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谈笑风生,聊得非常开心。
孙宏坤又嫉妒又失落。
好像自从认识卓青远,生活中处处有他的影子。这让孙宏坤的心里很不爽,同时也种下一颗仇恨的种子。
卓青远可没时间去顾及他的感受,此时正是他春风得意之时。
散会以后,卓青远又和彭玉玲两人单独找个清净的茶室,坐下来继续聊。
彭玉玲觉得卓青远的未来会有更多可能性,不一定非得是养猪厂。但卓青远还是觉得,养猪厂才是他的正业,其它方面都不是他的强项。
快下班时,卓青远打电话给刘锐,约他晚上一起吃饭,并让他顺便把金玉梅也一起带过来。
两人一见面,卓青远就开始追问刘芸的情况。
“我让你打听人,你打听到没有?”
“市区那么多家早餐店,我就是每天吃一家,也要吃个两年。还有那么多犄角旮旯的地方怎么找?你得给我点时间。”
“什么人?让你那么上心?”彭玉玲追问着。
“以前在眼镜厂打工,认识的一位大姐。”
“萍水相逢还是……?”彭玉玲后面的话没想好该怎么说,有金玉梅在,她得注意言辞。
“我这人朋友不多,但要是认可一个人,绝对认可一辈子。”
“需要我帮忙吗?”
“再等等吧,我感觉她离我已经不远了。当时我们约定,我要是结婚一定要通知她。没想到一语成谶,让我们又都挤到一个市里。我现在快要结婚了,得抓紧时间找到她。”
“肯定也很漂亮吧?这么多年,还惦记着人家,是不是当年也有不少故事?”
“开玩笑,她都像你这个年纪了。你说我俩除了能有事故,还能有什么故事?再说,我都要订婚了,能惦记什么,身边那么多小姑娘都惦记不过来,还惦记着一个中年妇女。”
“哎,你这一下,该让全公司的女生都多伤心失望。订到什么时候,到时我也要去。”
“年后初六吧,礼单我让高老师给拟的,剩下的全交给村主任去采办。”
卓青远并不觉得自己在是故意拉仇恨,如果不是守着算命先生的一句话,或许他早就和金玉梅结婚了。
这两年,他的生活已经趋于平稳,但是心结还没完全打开,订婚也是被高书正催促的结果。
除去订婚事宜,卓青远又向刘锐提问一些关于孙宏坤的动向。
卓青远同时还提醒刘锐,一定要注意孙宏坤那些见不得光的操作。罗辰之前的教训,代价可不少,建筑公司在市区的第一个项目,可别给弄瘪了。
刘锐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惊呆卓青远和彭玉玲。
刘锐告诉他们,孙宏坤在市区掌控着一家娱乐会所、出租车公司、四家宾馆和一条城际交通运输线。同时掌控着多个棋牌室和暗室赌博,还有一些催收贷业务,前段时间又新成立一个工程公司。
娱乐会所的项目,大家心知肚明。除去正常的娱乐消费业务,还有一些外包服务。
娱乐会所的外包小姐,又都是定点服务。客人从宾馆点餐,再由出租车司机送到指定的宾馆。
如果客人是本地人或是熟客,一般会正常出单。如果遇上个别的外地客户,有时会由催收贷的兄弟进行人身威胁。
这种事本就违法,被威胁的客人也不敢报警。
他们的出租车公司有两百多辆车,大多包给相互认识的熟人,宰客绕道更是常有的事。
城际交通线更离谱,钱老三安排十多个兄弟,在沿线的重要路口设岗。如果有其它客车从这边路过载客,轻得威胁、重则殴打。
棋牌室和赌场更不用多说,一边开场放赌,一边经营高利贷。没钱可以找他们借,借钱不还有暴力催收,实在没钱就是人身威胁,被迫做违法之事。
有些人被逼急之后,更是被直接拉下水。甚至让自己的妻女去会所上班,整个业务就形成闭环。
“彭总,你以前的公司业务面挺广的呀?”
卓青远一句话,羞得彭玉玲脸色通红。
“我就是因为发现那是个大坑,所以才跳出来的呀!”
“这个罪也够你赎一段时间的,以后多烧点香拜拜佛,净化净化你身上的罪孽。”
“有理不怕势来压,人正不怕影子歪。我告诉你,我还真没参与这其中的事。我那口子在的时候,他们尊称我一声大姐,我那口子不在以后,我就是个傀儡。”
卓青远也不是故意刁难彭玉玲,他见彭玉玲说的真切,也不再说。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们没想到刘锐摸得那么快,那么深。基本把孙宏坤的经营脉络,全部理清了。
孙宏坤在经营城际交通线时,认识一位车站管理处的处长。市快运车站筹划新建,孙宏坤相中城建这块蛋糕。
彭玉玲都能成立工程公司,他理所当然地也能做,更何况还有处长从中斡旋。
孙宏坤初来乍到,并不了解工程竞标中的猫腻,结果棋差一招,被彭玉玲截胡了。他气急败坏地找个武校教练去找卓青远晦气,结果又被刘锐给收拾了。
最近孙宏坤又接到一单活,帮一个地产公司搞征收拆迁。或许是因为有事情做,还没顾得上给汽车站的项目搞破坏。
刘锐的这一波反向调查,直接征服彭玉玲和卓青远。卓青远原以为他对找刘芸的事没上心,现在才发现,他心思全拼在调查孙宏坤身上了。
“目前能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
“我当你天天没事往外跑,还以为干什么私事,没想到你查到那么多。”
“你们都交待要多注意孙宏坤,所以我就想着先把他的底给摸清楚。”
“你这何止是摸个底,简直是把人家给扒个精光看个遍,就差提个手术刀,开肠破肚看看他心里想什么了。”
卓青远心里颇为得意,刘锐不仅是给他长脸,还确实让他了解到一些孙宏坤的底细。
即使他与彭玉玲相识多年,彭玉玲也没将这些事情说给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