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陆曼卿的电话,卓青远去县委找曲书记。
既然来了,总是要见一面的。
卓青远找曲书记谈事,并向他打听当地的产业结构和相关政策。
卓青远在县委泡了一上午,顺带在县委食堂蹭了一顿饭。
从县委大院出来,卓青远准备回酒店休息一会,下午再去一趟教育局。
他打电话给乔玲,结果电话一接通,传来的却是陆曼卿的声音。卓青远盯着手机愣在原地,他的脑袋有些眩晕。
陆曼卿又追来了!
卓青远有些恍惚,这丫头如此不听劝,竟然走李林红的老路。
回到酒店,卓青远让吕熙鹏提前安排好酒店,然后坐等陆曼卿的到来。
既来之,则安之。
乔玲将陆曼卿直接送到酒店,卓青远估算着时间,自行到酒店大厅里提前等着他们的到来。
他们的车子刚停下,卓青远就从大堂迎出去。陆曼卿挎着背包,拖着行李箱笑吟吟站在车子跟前。
“你可真行,又是偷跑出来的?”
“没有,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出来。二十台车的订单,一千多万的生意,可不得我亲自出马。”
卓青远走上去接过行李,边走边递给陆曼卿一张房卡。
“房间已经给你订好了,这是你的房卡。”
“那么勤快?还怕我赖着不成?”
“你都说了,一千多万的订单,可不得好好巴结一下。用这点小恩小惠,换一笔折扣,能省下不少。”
“我看你是故意防着我,用得着那么小心吗?你那次喝醉,我都没生歹意,现在还怕我生扑你不成。”
“那是你守身如玉。我是怕我色心诈起,毁了你的清白。”
“那你倒是色一个试试呀?”陆曼卿轻蔑地挑逗着。
“你们俩聊什么呢?”两人正说着话,乔玲突然走到跟前,还把陆曼卿给惊得一哆嗦。
“他说他要对我起色心!”
“那你们继续,我先回避一下。你可小心点,他身上可带着神鞭酒。”乔玲轻声提醒着,自己还没说完,倒先笑完了。
“你们俩就慢慢掰扯吧,我先上去休息会。”
卓青远说完就自顾自地上楼,剩下陆曼卿和乔玲,两人叽叽喳喳地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聊着。
去年卓青远整治关副局长,当时在苗县闹得沸沸扬扬,震惊整个苗县官场。
不明所以的人觉得关京天赋异禀,而养猪厂的人却十分清楚,那可是卓青远的手笔,是他让刘锐给关京下的药。
关于卓青远的神鞭酒,一直是个传说。
当初马代礼传酒给卓青远,这事一直很私密,卓青远没向任何人说过。没人知道神鞭酒的来历,但却人人都知道它的威力。
乔玲将整件事情的过程讲个遍,逗得陆曼卿哈哈大笑。
作为回礼,陆曼卿又将卓青远把曹方宇锁在厕所的事情也讲一遍,又把乔玲乐的不行。
这样的卓青远,有何理由让人不爱呢?
下午到了约定时间,他们一行人又来到了县教育局。在乔玲的引荐下,卓青远和陆曼卿一起共同会见了局长。
为了继续支持当地的教育事业,卓青远代表荣远集团,应允每年向苗县地区捐建十所希望小学。直至县域内所有小学,全部完成升级改造。
慈善和教育一样,不能一蹴而就。乔玲为了这份事业,坚守了五年,直到卓青远出现,才让她真正地看到了希望。
晚上时,卓青远邀请一帮人去吃大排档。这样看似低调的聚会方式,却成为整个荣远集团的最高标准。
这是卓青远十分欢喜的一种生活方式,因为他只会带关系最近的人去吃路边摊。跟他越是亲近的人,越是能感受到他的随和。
“大恩不言谢,我代表苗县两万名中小学生谢谢你,真的。”
乔玲端着酒杯有感而发,说完更是一饮而尽。
“好,女中豪杰!”卓青远吼叫一声。
“你真无赖,我这刚酝酿好的情绪,又被你打断了。”
“我教你一个方法,你唱首歌。”
“唱什么歌?”
“爱的奉献,要是投入不了情绪准唱不好,不信你试试。”
乔玲一点也不露怯,她吊了吊嗓子,真的就唱起来。唱到高潮处,大家一起齐声合唱,连正在烧菜的厨师,也一边颠锅一边跟着唱起来。
酒局的气氛特别好,陆曼卿第一次感受到社会底层生活的人情味。今天之前,她从未喝过低质的工业啤酒。
此时此刻,她却端着酒杯,挨个找一遍。
陆曼卿人生第一次喝醉酒,用不着装优雅,也不用扮淑女,她第一次感觉人生还能如此畅快。
“陆曼卿醉了,等下你跟过去照顾一下。”卓青远吩咐着乔玲。
“我不去!”
“你不去她怎么办?”
“不是有你在嘛,你把她扛回去不就行了,这点事还用得我教?”
“你是想害她?还是想害我?”
“那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卓青远无言以对,他向来争论不过乔玲。
卓青远将陆曼卿扶上车的时候,她已经进入了迷糊状态。
一路上,卓青远不得不用胳膊搂住她。下车时,卓青远又是一个公主抱,一口气将陆曼卿送到房间。
房间门刚打开,卓青远就听到一阵酝酿已久的声音。他还没来的及将陆曼卿放下,陆曼卿就直接吐了出来。
“乔玲,你赶紧过来一趟,陆曼卿吐我一身。她自己衣服也都弄脏了,必须得换掉。”
“我不管,你自己弄。”乔玲说着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卓青远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陆曼卿浑身脏兮兮的,不处理根本没办法让她放进被窝。如果要处理,就必须要脱下她的衣服。
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选择。
陆曼卿的贵重物品多,如果叫客房服务员过来处理,卓青远又不能在边上守着。如果他自己处理,难道真的要脱她衣服?
金玉梅已经去世两年了,两年来他一直单着。如果他是个无欲无求的肃清之人,或许能守得住一寸春心。
可他却偏偏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而恰在今晚,他们又狂歌痛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