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里间聊了些什么,林默没听清,也不会去打听,不过三人再出来时,脸上都挂着笑,显然聊得很愉快。
来外间与林默又聊了一会儿,杜兆学便先一步舌辞离开,林默三人又喝了一会儿茶,林默也先行了一步。
门外,支援组的队员,已经将车开到了门口不远,林默直接过去向其了解了情况,确认无事后对他们做了安排,便换自己上了驾驶位。
没过多久,戴老板和徐科长前后脚回到车上,林默也不耽搁,立马启动了车子离去。
一路上,戴老板将刚刚聊的一些情况,给林默说了下,主要是关于那个计划的,多数属于林默不太了解和熟悉的领域,戴老板都亲自做了安排。
一路开一路聊,等车开到院子不远,在徐顾煜的指路下,找到了戴老板的车,戴老板就是在这附近换乘了林默派来的车。
林默快速停车下车,替戴老板开车门,直到目送对方远去后,才重新回到了车上。
“做得不错……”徐顾煜开口夸了一句,只是这时候说,也不知道是夸他刚才的举动,还是夸今天的安排。
“找处僻静无人的地方停一下吧,有点事要单独跟你说。”
听到这话,林默略感不妙,不过手上却没有停顿,打火启动,往记忆中的一处空地驶去。
还好,林默不好的预感并没有发生,徐顾煜只是将戴老板交代的事情细节,向林默补充了一番。
“科长,杜兆学笔记本里没说的那条线索,有没有透露啊?”
“说了……”徐顾煜点点头,道:“据他所言,这些题目,是其受训时的课业考题,他感觉那些题的难度比较大。
一开始,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以为日本人要求高,不过后来他发现,做题很厉害的那些人,都会被日本人单独召集在一块,包括一些在谍报方面成绩很普通,甚至只勉强及格的一些人。
他感觉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猫腻,不过受训地对他们的看管极为严苛,他查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只能将这些题仔细记了下来。
直到他被安排到国内多年后,意外接触到一位,前往日本考学屡试不中的归国学子,在其考学准备的资料中,发现题目是日本多所高校历年的考学试题。
杜兆学怀疑,被日本人召集的那些考试厉害的人,很可能被他们以中国人的身份,安排考入了日本高校,最终以留日学生的身份归国从事各种活动。
再往深了想,正常留学日本的学子,也很可能遭到这些人的渗透拉拢利用,成为了日本间谍活动的帮手帮凶。”
说到这,徐顾煜让林默消化了下,才继续道:“这事儿你自己知道就好,千万别外传。
你也知道,出国留学的,日本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留日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在国内军政商等各行各业,都是一股庞大的势力,国内亲日派,骨干到高层,也多是留日出身。
这消息一旦流传出去,那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去了,别说小小的情报处,估计委员长都要头疼,更别提若消息为真,那些有问题的绝对会在背后生事,那时……”
林默重重点头,开玩笑,这消息他怎么敢往外泄露,不说其他,老蒋就两次前往日本求学,再加上他的对日政策,一旦这消息给流传出去,有心人再在背后推波助澜,老蒋什么下场不敢说,但他们这些小虾米,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毙的。
但话虽如此,林默还是开口问道:“科长,难道这消息,就放任不管了?”
“当然不可能,老板刚才急着回去,就是为了把这情况上报,让上面提早做出一些应对。
至于该怎么处理,自然是该关注的关注,该甄别的甄别,该监视的监视,该调查的调查,该处理掉的处理了。
只不过这些活,没我们的什么事儿,我们的功劳够多了,这种脏活就留给其他人干吧!我们把嘴闭严了就行。”
见徐顾煜再次提醒,林默清楚是自个刚刚的反应让其不放心,马上做出保证和解释,见林默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徐顾煜才放下心来。
“你心里有数就好,目前比较让人放不下心的,就是杜兆学了,他跟日本人的仇结的太深,而从他的举动看,这消息的影响,估模着他也门清。”
“我会多加提防……”林默先应下,又道:“杜兆学既然选择了那份任务,而不是进情报处工作,应该不会选择这么做,毕竟没有情报处的身份背书,他就算透露出去了,也造不成多大影响。”
“只是提醒你多留点心,要是这个可能性大,他今天也走不出那间房,他也不可能把这情况透露给我们,只是考虑到国府这边的对日政策和他与日本人的仇恨,让你防范一二,以免国府的一些动向,让他失了理智。”
林默点头,这他没异议,没有感同身受的经历,他也难以界定,杜兆学对日本人恨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另一件事,老板今天给我提供了几条情报,外地一些站点,已经跟日本人发生了摩擦,甚至演化到了动手的程度,尤其靠近日本驻军的华北地区和有日租界日领事馆的城市。
还有一些从秘密渠道传回来的情报,日本谍报机关、驻军有一些异常动向,主要是抽调人手出动,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哪,但南京和我们的可能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