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少上一秒觉得怀疑他们的那个家伙眼光独到,下一秒听说某位犀妖暗中盯梢过他们,脸上的笑容僵硬。
“你说他一直暗中盯梢我们了?为什么我们都没发觉?”
“对啊,我们都没发现被盯梢。”
“他什么时候盯梢我们的?”
兽兽也纷纷嚷嚷,若说两哥儿忙着购买灵贝没空观察环境,他们可是留意着四周,防止被偷袭抢劫。
燕少不说话,毕竟他自己也没发觉,说出去太损尊严。
乐同学想送几个大白眼:“人家是犀妖啊,我们家乡的犀生活离不开水,妖兽犀族也是擅水的妖兽之一,人家往海里或浅水沙滩里一躺,你就算把陆地挖地三尺也找不着人家一根毫毛。
再说,你们是什么修为,人家又是什么修为?
一个大乘后期的大妖,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观察你们两个炼虚境修士若还能被你们发现,你教犀妖族的大乘修士有何颜立足于世?”
三只大乘兽不太服气:“我们也是大乘。”
“你们在灵兽袋子里。”
“……”三只大乘兽被小仙子怼得哑口无言,对哦,他们呆在灵兽袋子里呢,仅分出神识关注附近有无危险,感知方面是有局限性的。
宣少赶紧插话:“小美女,我有疑问,就算犀妖有灵犀眼,发觉我们面部做了调整,也不致于就凭此怀疑我们吧,我们究竟哪里还有破绽?”
“言行举止,气息情绪变化,都有破绽。”宣少求真相,乐韵也为他解惑:“或许,最初发觉你们面部做过调整,仅是出于谨慎而关注。
目的是怀疑外来者目的不纯,以为你们去渔村是踩点,然后准备齐全,于哪天突然偷袭海港。
后来么,根据你们的言行举止,再有我们的人数、性别方方面面来论,人家生出怀疑在所难免。”
“言行举止,情绪气息有破绽?这不可能呀,我们在渔村可是从没有提及姓氏,也没有提及我们以前惯用的称呼,也没有提及小仙子这个称呼。”
宣少燕少百思不得其解,兽兽们都呆在灵兽袋没露面没出声,他俩交流都用神识传音,明明没有破绽呀。
“理论上来讲,就算是大乘修士在别人的领地内也得谨惧行事,以防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而低阶的修士自然更加小心翼翼,慎言慎行。
你们两个炼虚境,在犀族的地盘上言行举止随意自然,没有丝毫忧患意识和戒备之心,等于明晃晃的告诉别人你们有依仗,这也是破绽。
你们进灵舟和进如意屋,也是潇洒至极,这也是破绽。
那一支队伍进如意屋后,提及出海因事耽搁,误了去摇光秘境的行程,你们即不惊讶也不好奇,更没有觉得出海凶险之意,你们的情绪太过于平静,这也是破绽。
然后,那支队伍问我们是否从望海城而来,你们俩的情绪波动很大,一致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为摆脱嫌疑,特意故意说预测某位丹道炼器宗师还没去望海城,犀族队伍有什么表情都属正常,你俩的神情变化那么大,差点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们难不成没发现,那位蓝袍修士的目光一直在你们俩身上流连忘返,人家盯着你俩就是从你们的变化来佐证他们的推测。”
“……”宣少燕少想骂国骂的心都有了。
这都是什么事!
“我们乐观向上,我们热爱生活不成么?为什么非得过得小心翼翼?”宣少越想越气,哎,修仙界太不讲道,好想回家!
“露了财,还毫无防备之心的修士,与傻乎乎抱金过市的人一样,死得快。”
“我们看起来像是很傻的样子吗?”不服,一万个不服!
“你们得问问你们去过的渔村那些人。”
“……”宣少泄气地瘫坐成大字:“感觉修仙界的修士心眼子多得像筛子,累觉不爱!
哎,如果遇到的修士都像秘境中的那位佛修就好了,没那么多的弯弯道道。”
“……”乐韵瞅着宣少,表情一言难尽。
宣少被看得毛骨悚然,后背一凛,坐直:“怎么了,我说得哪一句不对?”
“你说的没有弯弯道道的佛修南伽,他要算计你,他带你去卖给谁,你还会跟买家帮谈价,帮他数钱。”
“不会吧?”宣少惊得头皮发炸:“佛修明明是胸无城府,淳良单纯的样子啊。”
燕少和兽兽们也惊得汗毛倒竖。
“佛修是很纯良,我说得是他若算计你的时候啊,那位佛修天生佛子命,且生得一双慧眼,知道慧眼是什么眼吗?”
“我唔知。”一群小伙伴一致摇头。
“慧眼就是独具慧眼的慧眼,真名叫智慧眼,有那种灵瞳的人,天生聪慧,他想骗人坑人,把人卖了帮他数钱都是最轻的,他只要想,能骗得人为他肝脑涂地,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的人仍对他感恩戴德。”
“太可怕了!”宣少摸摸自己的头毛,感觉头发都快竖立起来。
“没什么可怕的,智慧眼万古难现,极为珍贵,佛修南伽天生佛命,又得一双慧眼,必会造福一方。
世间最可怕的从来不是什么灵眼,而是人心。”
“哦豁,我放心了。”宣少拍拍胸口:“幸好佛修是修佛,要是他修歪门邪道,没准就把我们骗去卖了。
小伙伴啊,我也不费脑细胞了,你就说结果吧,那支队伍究竟是确信你就是炼灵舟的那位,还是半信半疑,又或是觉得他们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