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展颜他们围着她,手忙脚乱却哄不住。
李文军心疼得不行,过去抱起点点问:“怎么了?我的心肝,谁欺负你了。”
顾展颜叹气:“那个芭比不见了。”
李文军微微张嘴,问:“是蛋蛋吗?”没想到他们临走还是顺了一件东西走了,而且伤害的还是最不该伤害的点点。
顾展颜没出声。她没看见,不好一口咬定。
不过除了蛋蛋,这家里还有谁会稀罕一个芭比娃娃。
刘翠红拍着巴掌,坐下来直流泪:“作孽啊。我们刘家的子孙怎么这样。还来祸害我孙女。”
这样对点点的世界观和对他人的看法影响太大了。
李文军对点点说:“宝贝,apple没丢,蛋蛋哥哥说想玩,我借给他玩几天。他过几天就会还回来。”
点点一听,停了哭,睁着红肿的眼睛看着李文军。
李文军点点头,说:“刚才你把apple给哥哥玩,爸爸以为你会同意,就没问你。是爸爸的错。”
点点深深吸了一口气,抽了抽,说:“点点不怪爸爸,等哥哥拿回来。”
李文军越发心疼,亲了亲点点:“我家点点真懂事,真体贴爸爸。”
刘翠红听李文军这么说了,虽然觉得这话是李文军编出来哄点点的,可是心里也好受许多。
点点哭累了靠在李文军怀里,眼睛一闭一闭的。
顾展颜他们松了一口气。
刘翠红对顾展颜他们挥手:“赶紧回去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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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顾展颜小声问李文军:“怎么办?”
李文军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找陶光明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呗。难道还能指望那家人把东西寄回来?先哄着点点,拖一拖了。我估计太久,点点也会看出问题了。你还不知道点点,看着小,心里清楚得很。”
顾展颜也轻轻叹气,开了门。
李文军小心翼翼把点点放在床上。
点点翻了个身,又接着睡了。
李文军这才发现门边有一袋子东西,那上面还印着“文军实业”。这袋子是他定做的,只给了李文勇几十个,然后剩下的发给电子厂维修车间的人了。
他指着那袋子东西问顾展颜:“这是什么?”
顾展颜说:“哦,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一袋子石头。那天有人敲门,我打开门却没有人。只有这袋子石头放在门口。会不会是哥放的。这几天忙乱的,我都没机会告诉你,也没机会问哥。”
李文军忽然明白这是谁放在这里的了摇头苦笑:“这家伙,还真想栽赃给我啊。就是脑子太笨,想得主意太多漏洞。”
顾展颜疑惑地说:“你那意思是说,这个是刘小伟放在这里的?”
李文军点点头:“他从维修车间用这个袋子装了零件,背着到县城里卖了,然后回来的路上在河边捡了一袋子石头,放在我们家门口。想着万一有人看见,他就说是我要他拿的。然后我用石头换了零件,想诬陷他偷东西。”
顾展颜寒毛一竖:也就是说,那天她打开门的时候,刘小伟可能就在不远处偷偷看着。
要是刘小伟冲出来,对她做点什么后果不堪设想,真是太恐怖了。
李文蹲下把袋子打开,把里面的石头全倒出来摊在地上,然后眼睛一亮。
虽然只有十几块石头,却有七八块玉料,还都是上等成色,至少能卖两千来块钱。
这家伙发现了个玉料窝子,自己却不知道。
李文军拿起一块玉料,在手里翻看着,摇头笑:“这个蠢货,真是有眼无珠。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刘小伟要是背着空包去河边,捡一袋子石头回来给他,那就真的是发达了,还不用受这么多惊吓和苦楚。
不过,刘小伟要是没有偷了零件卖钱还想栽赃给李文军的心,也就不会从河边背石头回来了。
现在刘小伟送了他这么多玉料,他还真是一点亏都没有吃。
嗯,除了那个芭比娃娃。
李文军把那几个玉料放到了袋子里,把口一封,说:“行吧,下午我就去找陶光明,让他打电话找人从港城买了寄回来。应该十几天能寄到家。”
顺便把这些玉料给他,算是抵扣了车钱了。
这么一想,刘小伟虽然弄花了他的车,却帮他把车钱赚回来了。
有时候,就是这么凑巧和搞笑。
李文军拨通了陶光明的电话:“我下午过来,去哪里找你?农贸市场的办公室,还是家里?”
陶光明叫了一声:“哎呀,稀罕。你终于想起我了。要来就现在来,别等下午了。”
李文军说:“不行,我要睡午觉,这几天累死了。”
陶光明哼了一声:“啧啧啧,你也不要在顾老师身上花太多力气,要保重身体。”
李文军气笑了:“胡说八道什么?我是因为公事。”
陶光明嗤笑:“嗤,你少来。电子厂的事情都不用你管了。家具也不用你做。服装厂和百货商店都有人帮你忙,让你躺着都能赚钱,你能有什么事?除非你又弄了新的活儿。”
李文军叹气:“来了跟你说。我先睡觉。我去农贸市场的办公室找你吧,家里不方便说话。”然后他也不管陶光明在电话里叫了,直接挂了电话,把电话线的插头也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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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天了,李文军他们终于能安心的睡个午觉了。
要不是提前定个闹钟,李文军都怕自己醒不过来。
他起来换了件清爽的polo衫,吻了吻翻身又睡熟过去的顾展颜和点点,才轻手轻脚,出去,关上了门。
都快阳历九月了,太阳还是火辣辣的。
中午的日头更是像要把人烤化了一样。
不过矿区的马路两边都种了法国梧桐和梧桐树,枝繁叶茂,给整条路都投下了浓密的树荫。
李文军打开车库的门,跟往常一样绕着车子走了一圈。
刘小伟留下的浅浅划痕,真是刺眼。
李文军抿嘴,要想个办法补个漆才行。
他把车开了出去,跟帮他锁门的老王头打了个招呼,就踩油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