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上将叫吴嵘,吴嵘很快召人进来,将偷听的人带下去处理。
四人继续商讨作战计划。
但是除了元仲怀能正常沟通外,青回和墨鹤都没法沟通。
青回说话是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让人费解。
墨鹤更离谱,一言不发,惜字如金。
吴嵘上将既要顾及本国国情,还要尊重援国友军,十分头大。
元仲怀沟通是没问题,但对攻打毒枭好像不太上心,话说得冠冕堂皇,侃侃而谈,十分漂亮,说了半天,实际用处不大。
将要面对的是一群残忍狠毒、毫无人性的大毒枭,这样的状态去作战,胜算可能性不大,送命的几率更大。
简单商讨一番,吴嵘上将设宴给三人接风洗尘。
吃完饭,他让手下给三人安排了住处。
每人一个套间。
元仲怀去浴室冲了个澡,刷了牙,想洗脸,可是脸上的人皮面具粘得太结实,任凭他怎么撕都撕不下来,拿刀割,拿剪刀剪,拿火烧,都弄不下来,贴合得一点缝隙都没有。
元仲怀恼羞成怒,抬手给了自己的脸一拳。
窗外传来青回冷冰冰的声音,“打得好。”
元仲怀打了个激灵!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窗户咔的一声被推开!
青回抬脚从窗台跨进来,几步来到元仲怀身边,冷冷睨他一眼,威胁道:“不想死,就老实!”
怕他又催动本命蛊折磨自己,元仲怀急忙陪笑,“我很老实,只是想洗把脸。这面具粘得太紧,我已经好几天没洗脸了,脸皮快要捂烂了。”
“配合!灭毒枭!早回国!”
元仲怀面上答应着,心里却另有盘算。
毒枭哪有那么好灭的,泰缅寮三国与之僵持上百年,仗没少打,都没灭掉。
即使灭掉,他的死期也快到了。
还不如拖着,拖一天多活一天,可是这张脸……
元仲怀抬手挠了挠脸上的人皮面具,闷得太难受。
“青回先生,你回房去睡觉吧,我肚子里有你的蛊,不敢逃。”
青回扫他一眼,没吭声。
元仲怀抬脚朝卧室走去,来到床前,脱掉拖鞋和浴袍,拉开被子躺下。
一道青色身影嗖地钻到他的被窝里,在他身边躺下。
元仲怀一脸错愕!
在国内虽然被羁押,但是住的是单间,原以为到了缅国,会相对自由一些,没想到青回冷不丁地来这一招。
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
元仲怀屏住呼吸问:“青先生,你不会趁我睡着,弄死我吧?”
青回斜他一眼,从兜里摸出手机给虞瑜发信息:瑜,我安全,勿念。
虞瑜已知他去了缅国,把手机拨过来,未开口,声音带了哭腔,“死驴,你要出国,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青回眼神暗了暗,不接话。
虞瑜骂道:“装聋作哑是吧?”
青回仍旧不语。
虞瑜把视频打过来。
青回按了接通。
虞瑜看到他身边躺着个四十岁左右浓眉大眼英武坚毅的中年男人,更生气了,“青驴,你竟敢背着我去国外找男人?”
青回不反驳不解释,只是轻声喊她的名字:“虞瑜。”
虞瑜头一次听他如此温柔,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嗔道:“你好好说话。”
“我……你。”
“我爱你”三个字,像锈在嗓子眼里似的,青回怎么都说不出口。
虞瑜却听懂了。
到嘴边的骂人话又咽了下去。
她往下咽了咽涎沫,语气变得温柔了一分,“驴,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青回嗯一声,“我尽量。”
虞瑜眼泪止不住,“死驴,如果你不活着回来,我就改嫁,嫁给小鲜肉,气死你!”
青回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声音放得更轻,“睡吧。”
他挂断视频。
仰面朝上,盯着天花板不语。
元仲怀躺在他身边,屏气凝神,害怕极了。
如此私密的事,青回居然不避讳自己,是不把他当活人了吗?
他战战兢兢。
想关灯,不敢,想闭眼,也不敢,喘气都怕喘粗了,再惹怒青回,一生气把他给嘎了。
这可比在国内,被铐在柱子上煎熬多了。
十分钟之后,青回伸手关了灯。
又过了半个小时,听着他呼吸平稳,睡着了,元仲怀极小声地喊:“青?”
青回不应。
元仲怀轻轻掀开被子。
黑暗里传来青回的声音,“想死?”
元仲怀浑身一哆嗦,忙说:“我去卫生间。”
“尿完,睡!想跑,死!”
元仲怀拖着吓得发木的身子去了卫生间,盯着马桶,仰天长叹,这是造了什么孽?
想他从前风风光光,高高在上,去哪儿都被人前拥后簇,一着不慎,沦为阶下囚。
早知顾家人是灾难,就不该招惹的。
都怪元坚,偷鸡不成蚀把米,竹篮打水一场空!
腹部骤然一痛,肠绞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知道是青回在念咒,元仲怀慌忙忍痛提上裤子,捂着肚子,朝卧室跑去。
妈的!
想他贵为元老次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待他逃出去,定寻得天下巫蛊高手,将这等屈辱加倍还给青回。
元仲怀重新躺到床上。
耳边传来青回的声音,“报仇,没门!”
元仲怀吓得又是一哆嗦。
这小子怎么知道他的心思?
难道是本命蛊的原因?
这个本命蛊是个什么神奇东西?
噩梦连连,睡到天亮。
吃过早餐后,一帮人继续开会。
这次缅国不只有吴嵘上将,还有几位面生的人,以及翻译。
不是每个人都会说汉语,需要翻译协助。
吴嵘上将给青回墨鹤等人,介绍了几人的身份,分别是他的参谋、副官、指挥、顾问和行政助理。
墨鹤姿态悠然坐在座位上,从衣兜中掏出张纸,往桌上一扔,云淡风轻道:“昨晚夜探毒枭老巢,这是更改后的地图,你们过目。”
闻言,众人皆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