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周崇安说话办事老成,浑厚的低音也误导人,钟萤才把他想像成是个蓄着胡子,领导味十足的霸总型人物。
没想到他这么帅气,这么年轻,举手投足都透着与生俱来的皇家贵气。
剑法也出神入化,还能接住雪花,太牛了。
难怪以前的女子都迷剑客,这谁不迷糊啊!
他要是来现代,就靠这套剑法,这张脸,都能在娱乐圈杀出一片天。
钟萤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今天又是雌竞,又是铺砖,昨天又熬夜,她实在扛不住了。
可能是睡得太沉,好久不做梦的她难得做了个梦。
梦里周崇安身披大红披风,骑在白马上,披风下是一身玄黑色铠甲,胸前有护心镜,内里是防弹衣材质,护臂是金色盘龙,脚下的靴子刺绣暗红色祥云,威风凛凛。
他到钟萤面前,勾唇一笑:“钟萤,你为何给我做了黑色铠甲?”
钟萤傻笑,哈喇子都险些流下来:“因为你白,来,脱掉铠甲,让我看看你身上白不白。”
周崇安有些难为情,但还是单手解开披风:“你想看,便如你所愿!”
……
早上,钟萤被电话铃声吵醒,她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
“谁呀!”
她不想醒来,不想让周崇安温暖结实的怀抱那么快消失。
清醒后,她吓出一身冷汗。
“钟小萤,你活腻啦,你就是个小社畜,怎么可以对高高在上金主爸爸有这种龌龊想法?”
电话铃声又响了,她看了眼,是苏晗舟。
“喂,苏奶奶,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苏晗舟笑道:“还早呀?都七点了,奶奶我都晨练完了。”
钟萤:“……”
活得不如老年人的一天。
“您好自律呀,我根本起不来。”
“一会儿我派车去接你,今天有个不错的文物展,你也一起看看?”
钟萤眼前一黑:“奶奶,我没那个艺术细菌啊。”
“看不懂别的,还看不懂大周国的文物吗?”
钟萤来了精神:“好,我去!”
她忙去洗漱,然后煎了两个荷包蛋,垫垫肚子。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这么快?苏奶奶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她跑去开门,就见三位叔各自开着电三轮车,过来报道。
“钟小姐,你昨晚说的还作数吧?”
“作数,作数。”
钟萤给他们下达任务:“请三位帮我尽可能多且低价的采购粮食,蔬菜和木柴,我给你们每个人转1万块钱,晚上结算时多退少补,工资是300块一天,可以吗?”
三人愣住。
韩叔实在的说:“你这给多了,这种工作不算累,就是跑跑腿,给100就行。”
王叔白了他一眼:“还有嫌工资多的?你儿子康复也不少钱呢,还得堵那10万的口子,这是女财神变相帮咱们呢,钟小姐,别的不说,我保证这事给你办妥妥的,让你这300块不亏。”
“好,你们回来我如果不在家,就先放到林妈那。”
“没问题!”
钟萤给他们转了钱,趁苏奶奶的司机没来,就先洗一洗小货车,整理一下康无瑕给她的首饰,吴大夫的砚台和毛笔,还有两把古琴。
清空了副驾驶位她才看到那些集成房屋的样板册,刚要打开矮柜,传送给周崇安,她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梦。
她赶紧跑回屋,拿纸笔将铠甲草图画下来。
小时候她总想要妈妈,奶奶为了分散她注意力,就亲自教她画画。
奶奶是画国画的,可钟萤没那个境界,奶奶只能退而求其次教她素描。
她本来以为这门技艺随着奶奶离世,她再也用不上了,没想到这就派上用场了!
勾勒完最后一笔,钟萤心潮澎湃,连忙跑上小货车,打开矮柜。
周崇安不在。
……
边城的大雪又下了一夜,气温更低了。
井水又冻上了。
牛二这次有经验,撒了盐,人绑着绳子悬在井中,用铁锹铲碎井底的冰就行了。
然后他组织自己的小队提水,注入到热水器中。
昨夜林扩嚷嚷着要洗澡,周崇安没让他洗,而是让牛夫人组织全城的老人,孩子和女人先洗。
玉荷,玉穗,玉映三人自然也享受了这种优待。
当她们看到镇南军将士,真的毫无怨言的一桶一桶帮她们拎水时,都惊呆了。
镇南王竟然真如传闻中所言,爱百姓如亲眷,她们很庆幸能来边城,余生也想尽心尽力为边城出一份力。
于是三人策反了侍卫长霍冲,康家百名侍卫全部加入镇南军。
霍冲武艺高强,善于组织行动,周崇安直接让他做副将。
霍冲很诧异:“王爷就不担心我有二心?”
周崇安摇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若对康家誓死效忠,昨日就不会两次放水。”
林扩不解:“放什么水?他什么时候放水了?”
周崇安解答:“第一次是我们去药材仓库,康无瑕让他去盯梢时,他故意摆脱不了镇南军,第二次是关押康无瑕时,他连反抗都没反抗,就束手就擒。”
霍冲抱拳跪地:“王爷果然观察入微,不瞒王爷,末将很早就仰慕镇南王大名,想要加入镇南军,误打误撞进了康家,成了侍卫长。
康家拥兵自重,搜刮民脂民膏,桐城百姓苦不堪言。
天灾之后,民不聊生,康仕恩不但没有分出军粮,帮百姓度过难关,反而抓了孩童幼女煮食,吃不完的关在牢里,孩子母亲哭死在外面也不得见,最终天人永隔。
他还掌控了城内所有物资和药材,不允许百姓用药,敢有反抗不服的一律斩杀。末将请王爷救桐城百姓于水火,讨伐罪恶滔天的康仕恩。”
周崇安脸色凝重:“你所言属实?”
霍冲举起手:“如有一句假话,我霍冲愿受天打雷劈,万劫不复之惩戒。”
林扩气得骂人:“那康仕恩长得一副仁慈模样,没想到这么不是人!也难怪康无瑕连自己婢女都敢吃,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不会是在皇城被万民唾弃,怕被降罪才来桐城守城的吧?”
霍冲又说:“康仕恩不是来守城的,边城有王爷坐镇,蛮族大军无法绕过边城攻打桐城,桐城根本不需要大将镇守,他是新皇派来牵制王爷的。”
欧阳峥失望的闭上眼睛:“我当初还在想,新皇未免太谨慎,边境两座城池相距不远,为何要派两名大将镇守,原来,他是为了防着王爷。”
林扩咬牙切齿:“这江山本来就是王爷不要的,他才有资格坐在龙椅上,王爷要想反,他防得住吗?”
“都别说了!这种话以后慎言,”周崇安扶起霍冲。
“你说的这些只是你所听所见,就算上报朝廷,康仕恩也能以你被我策反而抵赖推辞,你愿回桐城,收集康仕恩残害百姓,拥兵自重,目无王法的罪证吗?”
霍冲抱拳:“末将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