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茂瑞扒拉一圈段晓棠的人际关系,“白三娘!你们被一个孕妇打得满地找牙!”
庄旭抬手把一块胡饼塞到温茂瑞嘴里,有没有可能,她当时没有怀孕。
吴越下午从南衙归来,同样没见到段晓棠,只能找来挂牌上司询问,“她去哪了?”
对着吴越,范成明不必故作高尚,“庄子里把菜熟了,请两天假回去收菜,顺便把没写完的兵法写了。”
管她是早有存稿还是现写,总之能交出来就行。
“军士上番前,一定回来!”
吴越:“怎么听说,和白三娘夫妻俩一块走的?”
范成明:“呼朋引伴,说不定秋收缺人手,找朋友去帮忙。”
吴越听明白了,段晓棠就是找朋友一块去庄子上玩的。确认道:“上番前回来?”
范成明:“不会误了正事的!”
段晓棠的性情喜好,在常人眼中可能有些古怪,只能一张一弛,时不时放出去松快一会。
不然不知道拐到哪儿去,说不定又琢磨起辞官来。
范成明向来觉得四海之内皆朋友,同一个场合见过,说过两句话,喝过一顿酒,哪怕不认识,中间有个熟悉的人,也算朋友。
结果在段晓棠那儿,分得格外清楚,右武卫一大群人,只是同僚。
在营地里共同训练,在战场上并肩作战,一旦出了大营,说当不认识不可能,但路上碰见,顶多打个招呼。
范庄两人来往多些,勉强够得上朋友的边,其他人真只是纯洁的同僚关系。吴越关系更远一层,大营公务以外,理都不想理。
她私底下只会和白秀然等人玩,而不会去找范成明消遣。
段晓棠觉得自己的分法没问题,公是公私是私,公私分明。
职场上待过的人,实在不理解办公室恋情,以及爱上上司的离谱设定。
“爱”心没有,杀心常在。
处得久了,谁没有想“刀”同事的心呢!
打从一开始,三人小组除了休沐和晚上,都常在营中。
事情向来是不做没有,一做做不完。
南衙若是评选优秀将官,金银铜奖都能包揽。
好在段晓棠“懂规矩”,不说平时有没有把上司放在眼里,但不来营中,肯定会提前和范成明说一声。
不像其他人,说不来就不来,派个亲随来报信,都算有心。
只要知道段晓棠过几天回来,范成明和庄旭就有撑下去的决心。
被列为“指望”段晓棠和白秀然夫妻俩,作为第二批次人员,抵达四野庄。
段晓棠让小伙伴,自己挑个院子住进去。以他们三对的关系,挤在一处住也不用避讳,但各自带了随从仆人,还是分开为好。
路过池塘的时候,段晓棠见白湛和孙无咎坐在池塘边钓鱼,问道:“你俩不是来摘棉花的吗?”
孙无咎没想到,段晓棠如此“实诚”,真要把人往地里赶。
他们顶多来看看,把仆从指使过去就不错了,哪有亲自下地的道理,再说他们也没干过农活呀!
孙无咎辩解道:“内子和小妹去了!”
我们出人了!
其实他俩去看过,可惜受不了摘棉花的枯燥,当了逃兵,来做钓鱼佬。
段晓棠不真指望公子哥能干活,“池塘里的鱼只有巴掌大,想吃鱼去外头河边。”
白湛:“我们就是想钓鱼!”
段晓棠深刻感受两位公子哥,体察民情的决心,“行,随意!”
白湛忽然拉住段晓棠衣袖,问道:“庄子不错,怎么整治出来的?”
他是第一次来,不知从前是何模样,偶然听林婉婉提过,除了一块地,其他一穷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