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然:“晓棠婉婉今天无意间看到那孩子长相不对,意识到找错正主了。”
徐昭然:“难不成有什么奇异之像?”
白秀然:“婉婉说,两个单眼皮的人,不大可能生出双眼皮的孩子。”
“生母无误,生父就有待商榷喽!”
这种事谁听都会惊讶,徐昭然亦不能免俗,“真的?”
白秀然:“骗你作甚!”
徐昭然眼睛落在白秀然的肚子上,“那我们孩子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
白秀然:“我特意问过,父母双眼皮,孩子大概率也是双眼皮。”
显得眼睛大点,最好像徐昭然多些。
遥远的齐地,葛家庄院中大锅熬粥,里头放了粟米、豆子和磨碎的玉米粒。
葛寅时不时指挥下人添柴搅锅,免得煮糊!
忽然庄户来报,道庄外来了一支商队。
卫钦蹲在旁边,奇道:“商队?”寒冬腊月,怪异得紧。
听庄户口气,明显不是附近熟悉的人。
齐地今年年景差,响马多,各家的坞堡田庄都加强防守,防备被人抢了过肥年!
这时节,怎么会有陌生商队上门。
葛寅镇定道:“还说什么?”
庄户:“说打北边来的,去年来过一回,见过郎君你。”
齐地半截在海里,北边不是水还能是……
葛寅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他们也许真是从北边来的,“我去看看。”
卫钦凑热闹,“飞鸿,我同你一起。”顺便搭把手。
葛寅站在坞堡墙上往远处看,十几骑,两辆马车。
卫钦眯着眼睛,“有点行伍味道。”
田地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霜雪,队伍为首者控住马缰绳,凝望远处的庄门。
“看来齐州的情况也不好。”
赫然是一阵女声。
葛家庄的地理位置,离齐州城并不远,快马不过一个多时辰,如今竟有几分风声鹤唳之感。
庄门大开,葛寅打马走在前方。
“商队”中同样走出一骑,距离葛寅十来步停下,在马上拱手道:“葛郎君,久违了!”
葛寅认出来人,惊讶道:“陈黑!”
去年为秦彤从辽东来齐州探亲的护卫。
葛寅惊声道:“老亲家里如何?”
恍然忆起刚刚陈黑在从属的位置,胸中忍不住生出一点庆幸。
陈黑心中有些黯然,“郎君走了,小的送夫人和小郎归乡。”
葛寅往“商队”后瞧,只有两辆马车,不见棺木。
心中又觉得奇怪,卢照风风火火的张扬性子,齐州没人认识他,怎么藏头露尾到现在都不出现。
商队中为首一骑缓缓过来,走得近了,葛寅看见她帽子下的脸。
说女版秦景不合适,但眼角眉梢有两分相似。若两人站在一块,说不定以为这才是秦景的亲娘,再结合陈黑的背景。
葛寅脱口而出,“秦家姑姑!”
秦彤拱手:“托大叫你一声飞鸿,这次是我们做了恶客。”
葛寅:“哪里哪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娘要知道你们回来,不知该多开怀。”
再问道:“阿照呢?”
秦彤轻轻叹息一声,“马车里。”
葛寅打马过去,轻轻掀开车帘,卢照面色苍白半靠坐在车座上,身上拥着裘皮,有气无力打招呼,“葛大哥!”
葛寅从接到秦景的信时,预料到辽东和卢家局势不一般。
最差的打算一家三口都没了,但万万没想到,母子俩活下来。从前扬鞭策马的卢照,变成一副病公子模样。
葛寅瞟一眼,裘皮边角露出来的肢体,好在胳膊腿俱全。
葛寅:“怎会这样?”
卢照嘴角嘲弄一笑,“打了败仗,母亲把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
葛寅哪怕不通将门规矩,也知道卢家定是坏了事,才会远来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