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目标不放那么高,种一些稍微“平价”的香料调料。
两人借柜上的纸笔,一通勾画。
林婉婉:“好像只有小茴香。”
四野庄没有安家落户在一块风水宝地上。
赵大夫:“再寻摸寻摸!”
比药材值钱多了,若真能种出来,还能补贴补贴,他们起步艰难的药材种植事业。
去年种下去的药苗,尤其是田地里那一份,枯萎不少,年后开春要继续补苗。
当然若是活下来的,长势大多比山上的更好,只看最后药效的差别。
林婉婉自觉是个好师父,给徒弟们放的寒假,足足一个多月。
当然必要的寒假作业也不能少。
从未有一刻,如此怀念《寒假生活》。
赵大夫忽而问题,“你明年还收不收徒弟?”
长安像林婉婉这样,大方厚道有前途的师父可不好找。
除了费家长、累点,偶尔剑走偏锋,比如去验尸外,没其他缺点。
林婉婉难得迟疑,“我也在纠结,”伸出一只手,“现在五个徒弟,勉强能安排下。”
“但再添人,济生堂容不下了。”
如果早就决定,林婉婉会在放假前宣布,让学生回家吹风。
几家借过年走亲访友,把消息放出去。
林婉婉能把几个女孩子从内宅拉出来,恰是因为她能给徒弟提供坐堂问诊的机会。
若不提供就业机会,只招收能自谋出路,或者本家有医馆,不避讳女子坐堂的人。
哪怕付出高昂的束脩,也与林婉婉培养徒弟耗费的心力不成正比。
赵大夫本想说,林婉婉门下未必都做大夫,也可以做药农。
转念一想,还是将话咽回去。
种药辛苦,药农哪有大夫体面。
赵大夫:“不然停一年?”
林婉婉点点头,“嗯。”
她也是头一遭当师父,徒弟太多,未必带得过来。
段晓棠去隔壁李家,校场上李君璠正教导李弘业练习枪法。
李君璞这样的好日子没多久了。
书房门半开,段晓棠探进头,“李二郎君,我可以进来吗?”
李君璞听出声音,头也不抬,轻轻“嗯”了一声。
段晓棠负手进来,没去屏风后拖专属坐椅,另拉一张椅子坐在对面。
李君璞只低头看手中的书卷,骨节分明的手指再翻过一页。
段晓棠在家里待得无聊,过来见李君璞沉迷书海,更觉无聊。“别看书了,看我!”
李君璞终于抬起头,“若无事可做,找三郎玩吧!”
段晓棠:“我和他玩什么,骑竹马还是抽陀螺?”
李君璞:“林娘子她们不在家?”
段晓棠:“年底忙呢!”祝明月等人见了钱比小伙伴还亲热。
李君璞:“要不去大营?”
段晓棠:“我疯了么?”
放假主动加班,社畜有这样的觉悟,活该当一辈子社畜。
段晓棠忽而问起一个很正式的问题,“衙门快封印,缺定下来了吗?”
若等到年后开印再跑官,说不定要等到入夏才赴任。
李君璞将手中书卷,为首几个字放到段晓棠眼前,“看清楚了么?”
段晓棠一字一顿,“代郡云内县。”
李君璞点头,“嗯。”
旁人避之不得,李君璞求之不得,根本不用特意跑官,官职就落在手里。吏部说不得还怕他不愿意呢。
段晓棠:“还真是守在长城边上,”雁门关以北,好在不是真正的边境,“怎么选了这个地方?”
李君璞:“云内附近守军,是大哥的旧部。”
这些人不说听李君璞的话,至少要卖两分面子。
在边地,军队与民政相比,前者才是重中之重。
段晓棠:“你这个云内县令,手下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