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等猪的事完了,我们去看看药。”
赵大夫:“你还记得有药啊!”
他原本想把林婉婉师徒几人拉来当劳工,结果城里济生堂事情一大堆,根本抽不出时间来帮忙。
赵大夫只能在庄上现成人手中,添几个信得过机灵的来帮手。
林婉婉:“发财大计,怎么能忘呢!”
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钱,能换成钱的药材当然不能忘。
千里之外,吴越从河东城池中启程,去和薛曲汇合。
身后除了三千兵马,新搜罗的粮草,还是有数十河东子弟随行。
吴越和范成明在宴会上,借招揽人手的名义,“扣”下十来个河东名门子弟。
说人质不恰当,吴越虽有借这些人“要挟”他们家的心思,和杨胤当初行径并无差别。
但想的是“以和为贵”,河东子弟名义上为吴越效力,入临时幕府,他们的家族提供粮草物资。
吴越给这些子弟的仕途履历贴层金,日后好聚好散。
是否会真用上这些人,还是未知数,至少战场上用不上。
吴越对两卫的战斗力非常有信心。
故而从启程起,河东子弟们单独立营,聚在一处,并未混入两卫兵将之中。
吴越和范成明骑马并行在前,身周皆是河间王府的护卫,说话不虞外人听见。
吴越:“这批人中有得用的吗?”
范成明:“我看就裴子卓像个样子。”
裴子卓有几分武力,但并非收进来就能用。
吴越:“庶务呢?”
范成明肩膀一耸,“那不知道。”
世家子弟模样口才顶呱呱,但落到实务之上有几分功力,全是未知数。
现在风气还算好的,早一二百年,世家热衷谈玄,只愿意担任声望清高,不用处理实际政务的“清官”,而视负责实际事务的官员为“浊官”。
如果吴越想让这帮河东子弟去三郡做浊官,不说能力及不及格,有些眼高于顶拈轻怕重的说不定以为是轻视侮辱呢。
以前段晓棠等人在关中剿匪,匪一剿俘虏交给地方官衙就算完事。但乱军发展至今,三郡的官吏没被迫举旗造反就算对得起朝廷了。
平乱不难,难的是过后如何安定地方。
吴越对河东子弟尚存几分指望,好歹地理相近联络有亲,说不定有些效果。
至于北边的并州子弟,自打知道并州大营打算趁两卫平乱搞小动作时,就将他们排除在外,他就是迁怒又怎样。
吴越知道鸡蛋不能放到一个篮子里,“催催吏部。”
三郡官吏缺省严重,若全让河东子弟充任,岂不任由他们坐大。
范成明为难道:“七郎,人也不傻!”
三郡眼看是个烂摊子,但凡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来。
杜乔想当县令想疯了,也没打算来三郡试水。别到时候富贵没搏到,把全家埋了!
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不够格,以官品而言只能做佐官,称不上主政一方,吸引力不大。
吴越咬牙道:“如果到时人不够,我就把你报上去。”
范成明一副无赖样,“我和三郡一块玩完?”
经过地方郡兵和洛阳兵捣乱,三郡乱军已成燎原之势。
但南衙评估只是小疾,两卫精兵一出,平乱不成问题,难的是平乱之后如何安定地方。
南衙掌兵,吴岭吴越父子两长处既不在此,也不愿接手,引来非议。
但若放任三郡继续烂下去,往后难免死灰复燃,牵扯大批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