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渊和薛宇达交头接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薛宇达摇头,“看不明白。”两卫所有人都表现奇怪。
裴子卓在行营混吃混喝这么久,就好一个以武会友。自恃武艺出众者自会去找他比试,对手更新换代,吴越和薛曲并不限制他的行动,端的是如鱼得水。
宁封一跺脚,把底细交待得清楚明白,“兄弟你别为难我了,我真的挨不过两锤子。”
裴子卓步步紧逼,“不可能!”
他在军中待过一段时间,清楚两卫赏罚公正,宁封身上的官阶又不是假的。
宁封:“我就是个绣花枕头,风一吹就倒。”自黑到底。
裴子卓:“你不是屡立战功么?”
宁封避重就轻,“入营靠的祖先恩荫,你不懂我们这些人,有爹靠爹没爹靠哥,我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保养好这张脸,找个有权有势的岳丈。”
小话一套一套,裴子卓听得双目圆睁,不自觉后退半步,“真的?”
宁封忙不迭点头,“真的,你看我真诚的眼睛。”
翁高阳看不过眼,扭头道:“太不要脸了,和谁学的?”
宁封的主将余项明想不开口都不行,“近墨者黑吧!”
宁岩替余项明正名,“打小和范二他们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翁高阳念念叨叨,“他们这一条裤子塞了好多人呀!”
庄旭摇头晃脑,“太不要脸了!”
范成明无所谓道:“封儿真不要脸的话,就会要求比试骑术。”
裴子卓武艺大开大合,若到了宁封的长项上,稍微操作一番说不定能给对方种下心魔。
庄旭站直身体,重新划分阵营,“我们和你不是一类人。”
我们有底线!
裴子卓站在原地,一时分辨不出宁封说的是真是假,茫然四顾转头看向一起从河东出来,更信任的柳星渊薛宇达。
柳星渊急中生智,“子卓,我家中新送了糕点,走,我们去尝一尝。”急忙把人拉走。
宁封若全然废物,两卫的将官就不会如此轻松的看他笑话。
裴子卓被拽着转身,回头看了一眼。
宁封挥手笑道:“谢谢,我不吃!”全不顾人家没邀请,自个把戏做足了。
人一走,宁封脸上的笑容陡然卸掉,冲到范成明身旁,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大喊道:“你给我招惹的什么人呀!”
范成明好不容把晃得到处都是脑浆子找回来,“人品问题,温六一块去的,怎么只找你不找他!”
宁封生出祸水东引的主意,“温六呢?”
庄旭:“他留守文城,不回来!”
宁封撇嘴,“唉!”
翁高阳看热闹不嫌事大,拍拍宁封的肩膀,“打铁还需自身硬!”
宁封:“我就是不想被当铁打!”
看看裴子卓的对手,再看看自己的对手,武力值一换算,也知道打不过嘛。
宁封现在真看开了,若是刚被白秀然揍成猪头那几个月,不蒸馒头争口气,说什么也要上场试一试。
现在嘛,结局已经注定,不如爽快认输,换得皮肉不受苦。
说到底他有军功傍身,没那么在意虚名了。
吴越和薛曲在人群之后,看完整场由宁封引导的笑话。
薛曲趁机向吴越灌输一些择将的要求,“河东薛氏曾举荐过裴子卓,但我觉得他尚欠缺一点历练。”
河东世家长于文才,论武力实在找不出几个像样的。反正年纪小,有时间再练练。
吴越:“人情世故?”
薛曲点头,“对。”
裴子卓心思无垢,若是无关紧要的子侄后辈,自是招人喜欢的。但若当下属,上司得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