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碧青纠结些许时刻,“小玉一团孩气没长开,哪能看出来。”
顾盼儿心落下一大截,暗自决定待会让人去步步糕买些糕点送去柳家,小孩子当然要圆润些才可爱。
顾碧青:“要把小玉接回来吗?”刚好顾嘉良的身体恢复不碍事了。
顾盼儿摆手道:“就让他在舅舅家多玩些时日。”万一事发,他们母子俩不至于让人一锅端了。
两人商量一通善后的办法。
顾盼儿:“若再遇见,你就说当初不愿随我回江南,放良后来长安。再遇故人心怀愧疚故而不愿相见。”
顾碧青:“我最近搬到铺子里住,就在后院研发新品。”绝不去外头抛头露面。
顾碧青现在不是顾家的婢女,是花想容的管事。打工人打工魂,天塌下来也得上班。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
顾盼儿点头,“嗯,有什么事你使人传信。”
其实顾盼儿最后还想问一句,他看起来还好吗?
知少慕艾,怎么可能没动过心。
顾盼儿初见柳琬是在洛阳郊外的一处原野,一群学子言笑晏晏,唯独他安静地坐在远处。
当时想的是他长得那般好,却遭人排挤,该多可怜。
后来才知道,柳琬有气性,不愿与趋炎附势之人来往。
果然,心疼男人是女人倒霉的第一步。
他说他叫少琰,族中行十一,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旁支子弟。
但顾盼儿后来发现,那些她慎之又慎使用的香料,柳琬抛洒起来眼睛都不眨,是个调香的行家。
吃穿用度皆不凡,哪怕是旁支,也有一定的根基势力。可惜木已成舟,想“退货”已经来不及。
柳琬说想带她回家乡相守一生,若是寻常女子,说不定感动得无以复加。
沉溺于“温柔乡”许久的顾盼儿却在那一刻陡然清醒,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啊!
李君璠下值归家,从管家手里接过一张崭新的拜帖。迷惑道:“河东柳氏?”
脑子里迅速将家族各种人际关系过一遍,确认和河东柳氏搭不上边。
李君璠吩咐道:“去柳家回一声,明后日我都在家。”
河东柳氏的人是该见一见,看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弘安抱着一个小藤球噔噔跑进来,看来精神头还没下去。
李君璠问妻子,“今儿去哪儿玩了?”
王宝琼:“还能去哪儿,在隔壁和小玉玩。你儿子现在喜欢上捡球了。噔噔的把球捡回来,再巴巴的塞到小玉手里,小玉再给他扔出去……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
顾小玉说话更顺溜些,行动上跟不上李弘安。谁能想到一动一静两个小孩子,用婴言婴语商量出这么个玩法。
李弘安将藤球放在李君璠手里。
李君璠试图猜他的意思,“还想玩?”
李弘安:“啊!”
李君璠觉得这法子有点像训狗,儿子自愿被“训”,当然要满足他的愿望,轻轻地扔出去。“捡回来吧!”
李弘安当即迈着灵活的小脚丫追出去。
李君璠:“精力旺盛,”沉吟片刻,“安儿该不会根骨非凡,是个练武奇才吧?”
王宝琼:“我又不懂里头的道道。”
李君璠找来管家,吩咐道:“明儿去市场上寻摸些小鱼苗回来。”
管家:“三郎君想吃油炸还是干晒?”
李君璠:“给安儿玩。”顺便试试他的反应力。
冯睿达一早来李家找李君璠出城跑马,他现在憋惨了。
左武卫不似右武卫纪律严格,但范成达治军也不松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