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看花想容的账册,一手拨弄算盘复核,时不时提笔记上几处。问道:“追封几品?”
段晓棠:“和我官职相当,世子出手的话,可能上浮一两阶。”
但对她而言,没多大意义。
给这些虚名,不如赏几亩地。
她真的,对土地爱得深沉!
偏偏旁人都不信,或者是觉得她没那么庸俗。
祝明月:“还有几天假期?”
段晓棠:“三天。”
祝明月:“要不去庄子上住几天,珍玉说鱼塘里的鱼长大了。今年底可以拉网捕鱼清塘。”
段晓棠眼睛一亮,“我去看看鱼,你们去不去?”
一天跑一个来回不划算,要不住两天。
祝明月:“你自己去吧,我没空。”
段晓棠一点不纠结祝明月的态度,说不当然是不的意思。“我回去收拾行李。”
祝明月:“嗯,顺便看看庄子上还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段晓棠比划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
兴高采烈去四野庄上放松身心,过招鹅钓鱼的休闲生活。
段晓棠犹如鱼游大海,在四野庄上,迎着日出去跑步,背着日落去散步,中间钓鱼摘菜,忙得不亦乐乎。
整个人从里到外熨帖了。
但段晓棠清楚,这样的生活只适合短暂的休闲。
真要以此为生,一定坚持不下来,太苦了。
她喜欢的是农家乐,不是农家肥。
段晓棠给小伙伴带回去不少礼物,说起两天来的生活,嘴巴不停,“我在山里看见一棵银杏树,”手高高地举起比划,“这么高!”
“和彭庄头说好了,明年春天移栽小树苗,一棵种庄子里,一棵种院子里。”
“结果了,熬汤喝。”
收集癖犯了。
祝明月:“落叶你扫?”
银杏叶铺满地很浪漫,但请现实一点,考虑一下清洁工作。
林婉婉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但为了生活环境,还是讲了。“晓棠,知不知道银杏有个别名——公孙树?”
段晓棠当然不知道,“什么意思?”
林婉婉:“因为年轻时种下,等它长大结果,差不多就当爷爷了。”
赵璎珞补刀,“宅子是租柳家的,从来没见过在自家院里种银杏的。”
若种下,大概率是便宜柳恪的儿孙。
林婉婉:“银杏的果实有毒,误食可能致命,而且还臭。”
赵璎珞恍然大悟,“难怪少有见人种植。”
段晓棠立刻改邪归正,“不种了,不种了!”想吃点白果怎么这么难呢。
林婉婉摆事实讲道理,把段晓棠种银杏的念头打消下去。
本来也没多坚定,稍微说两句就放弃了。
但林婉婉的确有心想种点什么。
林婉婉挽上祝明月的胳膊,尚未开口就被无情地推开。
祝明月冷面无情道:“有事说事,别套近乎。”
林婉婉换一副更加恭顺的模样,祝明月一看就知道,又是来要钱的。
林婉婉俏皮道:“祝总,花想容的账本你看了吗?”
祝明月公事公办道:“看了。”
林婉婉:“自从分店开了,营业额不只翻倍,蹭蹭蹭往上涨,不知翻了多少倍。”
祝明月:“然后呢?”
林婉婉委屈巴巴道:“原材料供不上了。”
祝明月:“所以?”
林婉婉:“必须要有原材料基地,供应链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能不被人卡脖子。”
田地以种植饱腹的粮食的为主,花花草草只能镶边,收购起来麻烦得很。
花想容另一部分原材料来自长安周边花圃。即使是次品,价格也不便宜。
林婉婉:“都说女人孩子的钱最好赚,但现在大把的钱放在眼前,赚不了!”
多么令人痛心且抓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