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不平意不忿,我曾想劝段将军杀了他!”
将危险掐灭在萌芽中。
靳华清:“没杀成?”
孙安丰:“段将军不会因为未行之罪而杀人。”
右武卫做事“尽善尽美”惯了,当时就知道那批俘虏释放后,不可能全部安生过日子。
迟早成为当地的不稳定因素。
但他们不可能久驻,只能将最危险的剔除。
温茂瑞:“俘虏营暴动之际,这人带着一个小孩摸到值守的营房外头,想卖了那些别有居心的俘虏。”
孙安丰:“是个人才。”
能打听到暴动的虚实,还能潜到营房附近。
靳华清:“后来呢?”
温茂瑞:“事情了结之后,就把他俩放了。”
“战场之上只用考虑杀敌,但战场之外,想的事就多了。俘虏并不怯弱,也不无辜,甚至算不上铁板一块。”
真怕相娑罗干不下来,到时拿他们去填坑。
只能尽量传授一些算不得经验的经验。
温茂瑞:“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看守全是精兵,俘虏有再多的心思,也只能压下去。”
“用佛法教化,只是想为日后省些麻烦。他们信佛,总比动不动剪径劫道强吧!”
相娑罗隐约抓住日后的工作重点,“我明白了。”
临到夕食时,三人不约而同告辞,约好明日再见。
相家的伙食,实在没有一试的意愿。
第二日一早,几人约在万福鸿后的小吃街碰面。
靳华清:“先在这儿把朝食解决了。”搓搓手道:“我早想这么干了。”
亲兵拿着四张自助餐券归来,“校尉,买回来了。”
靳华清接过餐劵,交代道:“你们要吃什么自己拿!”
招呼几位同僚,“我们走。”
温茂瑞笑道:“确定能吃回本?”
靳华清:“瞧不起谁呢!”
孙安丰:“四份自助餐的钱帛,能去酒楼点一桌席面了。”
靳华清只问一个问题,“你吃不吃?”
孙安丰:“吃。”
四人手腕上套上一个手链牌,当做取餐的凭证。
自助餐客人的位置,在单独圈出来的区域。
四人先在长长的摊位上挑选第一轮吃食,摆满大半张桌子。
相娑罗:“这么多,能吃完么?”
靳华清:“看着多,也就碗碟蒸笼占位置,实际没多少。”
几个正值壮年的将官,运动量大食量大,真让他们放开吃,能吞下一头牛。
相娑罗第一次来,对自助就餐的模式并不陌生,和在营中伙房吃饭没区别,只是伙房没这么多花样。
几人边吃边聊。
靳华清早安排好了,“东西市好些商铺还没开业,我们先吃着。”
温茂瑞:“你想怎么做?”
靳华清:“僧袍居士袍太简单,关键要看起来有一种得道高人的感觉。”
具体什么样说不上来,只能等专业人士补足。
他们本就对衣着不大在意,否则不会被薛曲评价为叫花子品味。
孙安丰:“那还不容易,相九往后对外说自己是知天命之年。”
五十的年纪,二十的容貌,搁谁都犯迷糊。
温茂瑞点点头,“嗯,就这么吹。”
相娑罗似乎明白,为何外头都传右武卫不大正常了。
相娑罗哪怕开荤,饮食也是以清淡为主,那些汤汤水水主要是他解决。
除了相娑罗,其他三人都和“大胃王”沾了点边。
温茂瑞犹不满足,“该把长生一块叫上的。”他能吃。
四人手边摆着一大堆空碗碟空蒸笼,小吃街若非急用碗筷,通常不会中途来收。
因为这代表客人的成就感。
相娑罗正低头吃一碗皮蛋瘦肉粥,实际里头皮蛋和瘦肉没几粒,好在粥熬得浓稠,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