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喜好性情,都不甚重要。
到底是嫡亲的外甥女,梁林芳的性子,武俊江清楚的很,和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实葫芦。
绝不会说假话。
应嘉德带走窦意意想做什么,轻则说两句狠话,所有人都不信他会有愧疚忏悔之意。
重则……这混账有强抢民女的前科。
自从事被爆出来后,哪个亲戚家的女孩,敢和应嘉德玩!
武俊江一脚猛踹应嘉德腹部,咬牙切齿道:“老子叫你死性不改!”
武俊江是真正在战场上打磨出来的勇将,一脚踹过去的威力,顶得上窦家姐弟磨缠许久。
他发了狠,应嘉德只有求饶的份。
应嘉德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只想和意娘说两句话!”
周围没有一个人出面当和事佬。
舅舅打外甥,就两个字——白挨!
窦意彦拦在武兰薇面前,看武俊江提脚踹人,眼睛亮晶晶的。
一是敬佩于他的武力,二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
他若有这般武艺,应嘉德怎么敢欺负自家。
武兰惠和窦意意面朝武兰薇,挡住其他人的目光,轻手轻脚帮她整理被弄乱的衣饰。
人心向背如此,靳梅英也想过去,但武兰菱身边若没有一个人,岂不显得武家太过凉薄。
但现在她丈夫揍人儿子,实在尴尬。
武兰菱扑到应嘉德身上,大喊道:“把我们娘俩都打死吧,把应家上下都杀了,你就满意了!”
一句话险些把武俊江气个倒仰,靳梅英不用纠结了,忙着给丈夫顺气。
应荣轩大喝道:“疯妇,你说甚!”
全家老小的性命,是能拿来赌咒发誓的么!
武兰薇形容收拾得有六七分,轻轻推开武兰惠和窦意意,露出正脸来。
掷地有声道:“你我皆是武家出嫁女,把武家各房、应家、你外家都请到祠堂去,今日的事情必须有个了断。”
开祠堂是大事,除籍落不着,但武兰菱、武兰薇两人中,必有一人要从武家的亲友圈子里销声匿迹。
有你没我,就是如此。
武景山和稀泥道:“这点事不用开祠堂!”
并非偏袒武兰菱,这又不是什么光彩事。
祖先有灵,非得气活过来不可。
武兰薇豁出去了,“不开祠堂说清楚明白,我就在几家姻亲圈子里,一家家问过去,能不能讨来个公道!”
武家不处置武兰菱,武兰薇就把她名声搞臭。
武家兄弟情愿没有这个姐妹,可她到底是武家女,家里还有其他女孩呢。
虽然议亲时,首要考虑的是父兄的实力和利益,但家声也在考量范围之内。
外间一群瓜田里的猹,迫于情面无法亲临一线吃瓜。
但里间声音大些,他们还是能听清的。
顾盼儿低声道:“将门虎女都这么直接吗?”
一言不合就动手,和市井闲妇有什么区别。
祝明月:“文官家的娘子呢?”
顾盼儿:“说酸话呗,读书少了还听不明白呢。”
祝明月:“对某些听不懂人话的,还是拳头更管用。”
顾盼儿叹息一声,“我以前若有这般勇气,至于受那么些年委屈么。”
祝明月:“现在练武还来得及。”
在她看来,武家姐妹俩打架基本等于菜鸡互啄,和白秀然等“专业人士”,不知道差了多少。
好在她俩都菜!
顾盼儿锻炼的勇气,只升起来一瞬间,“算了,让小玉练吧!”
祝明月:“小玉呢?”
顾盼儿:“让乳母抱屋里去玩去了。”
这种经典场面,大人爱看,但少儿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