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自珍收敛脸上的笑意,“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抛却装饰精美的马球杖,拔出身侧裴子晋的佩剑,直取元宏大后心。
元宏大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拔出佩剑抵挡。
双方随从纷纷拔出武器,混战一触即发。
孟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明明是请来劝架的,怎么也没想到两个大将军会在帅帐里打起来!
裴子晋眼睛落在腰间孤零零的剑鞘上,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奈。
卢自珍大声喝道:“愣着作甚,他要谋反!”
杜松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命令道,“把邢国公的人都拿下。”
说到底,左骁卫的地盘上,还是杜松说话更管用。
一时间帅帐周围,乱作一团。
裴子晋捡起一柄被打落在地长剑,毅然抛却卢自珍的马球杖,找回一点安全感。
下次一定建议卢自珍,女人们可以在发簪里藏兵器,他何不试试在马球杖里藏一把剑呢。
不要老用别人的。
元宏大哪怕在边关,和突厥人硬碰硬对砍过数年,也抵不过卢自珍和杜松两人的围攻。
卢自珍的剑尖抵住元宏大的喉咙,杜松找来一条麻绳把自家大将军捆上,末了拿一块破布堵住嘴。
若非还要指望他交代问题,非灌一碗范成明牌的蒙汗药下去不可。
卢自珍胜得不易,喘息间坚定道:“速速入宫。”
杜松随即召集心腹,周密部署:“经纶,速往世子处,据实禀报。”
蒋经纶领命而去。
杜松:“伯文,严守大营,除了世子,其他人都不要理会。”
孟章神色凝重,应声领命。
一朝出了营门,卢自珍和杜松把元宏大捆了的事,就瞒不住了。
南衙彻底炸锅!
段晓棠如今看到的风平浪静之象,全是诸位将官顺毛捋了好几遍的效果。
天知道吴越只召回一个没多大用处的范成明,有多抓狂。
子午谷,怎么不跑到终南山去呢。
如果多加一条规则,将官哪怕休沐,也不得出城。
他恐怕离被暗杀更近一步。
薛曲介绍道:“自珍兄,平生第一战,上司欲弃城,他临阵抗命,坚守城池。”
以前客客气气的卢大将军、卢兄,现在是亲亲热热的自珍兄。
如今卢自珍扶摇直上坐稳大将军之位,那位不知名的上司,骨头上的草都不知道几尺高。
卢自珍有今天,绝非只倚仗姓氏。
只不过那副看似懒散享乐的模样,常常让人忽略了,他曾是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骁勇将军。
卢自珍初出茅庐时便不迷信权威,敢与上司硬碰硬。
何况区区一同僚乎。
右翊卫大将军李昂雄心有余悸道:“他怎么就看出来了。”
在座众人结合种种动态,才知晓元宏大有反意。
卢自珍拎着一根马球杖到左骁卫,真是为了打一场马球赛去劝架的。
一无所知地踏进去。
韩腾挑起花白的眉毛,慢悠悠道:“无令调兵。”
四个字,道出关键。
在座几位实权大将军,哪个敢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调动几千兵马。
元宏大拿来作筏子的右武卫,出去砍柴挖土,顶天两百人。
卢自珍压根不管元宏大的理由,出乎寻常的行为,无令调兵。
地方大营或许有这般行为,但南衙自成一体,令行禁止。
元宏大是聪明人,哪怕自污,也不敢踩这条红线。
杜松三令五申,元宏大都揣着明白装糊涂,还非要亲信领兵,除了想拐带兵马,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