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把他认出来的?”
袁昊安委屈不已,“他贴了一个假络腮胡,打眼一瞧就能认出来。”
熟人一看就能分辨。
范成明对着段晓棠翻一个白眼,“以后谁再说,老子的庸脂俗粉没有技术含量!”
他们全套装扮起来,亲娘来认都得怀疑人生。
段晓棠不屑一顾,你还骄傲上了!
袁昊嘉对军中事并不了解,问道:“庸脂俗粉?”
范成明故作高深道:“一点点致胜技巧。”
袁奇终于点齐家丁,全副武装地来到四野庄。
祝明月派去报信的人并不知内情,袁家起先并不相信,哥俩会在长安城外遇袭。
什么人敢袭击袁家子弟。
待听闻刚去往右武卫报信,才知所言为真。
两边明面上没有往来,但曲折的关系还是有的,有信任的基础。
袁奇来的路上,连哥俩被老虎吻了一口的可能性都想过一遍。
待见过真人,才知道是遇见元昊英那天杀的贼子。
如今只恨家丁带得太少。
袁奇问道:“有没有哪里伤着?”
分明是送子弟出门避祸,孰料反遭了祸事。
袁昊嘉:“在车里撞出一点伤,其他没有大碍。倒是家丁仆役伤亡了好些。”
袁奇叹道:“此次多亏他们用命,家中必会好生抚恤。”
思量兄弟俩身边的安保力量还得加强。
谁叫他俩太没用了呢。
段晓棠上前道:“袁大人,末将护送你们归城。”
袁奇:“多谢段将军。”
段晓棠:“应该的。”
不光袁家,还有祝明月一行人。
不论今日抓捕结果如何,四野庄都不能再待了。
如今才知道,那些算不得高大的城墙,带来的安全感有多重。
城池意味着武力和秩序。
祝明月找来陈牙人,“若今明两日能抓着人,田地山头我都买了。”
“若是不成,便暂且放下吧!”
陈牙人答应道:“行,我多盯着些。”
谁能想到,做房屋田地经纪生意,不光要看水源,还得和人犯挂上钩。
袁奇将哥俩送回家,嘱咐妻子好生安慰,给祝明月等人送去丰厚谢礼,留下一句,“我去寻姐夫说说话。”
袁奇满腹心事赶到白家,见白隽不紧不慢地喝药茶。
急道:“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喝茶!”
白隽不慌不忙道:“不然呢!”
他向道,但现在已经佛了。
袁奇脱口而出,“元家二郎今日在城外,差点砍了三郎四郎!”
白隽问道:“他俩如何?”
袁奇:“人被段将军家人护住了,受了些惊吓。但元家小子逃了。”
“姐夫,元家到底犯了什么事?”
元宏大明面上的罪名是玩忽职守,暗地里是擅自调兵,有谋反之意。
但所有人都知道,元宏大不可能在长安地界上谋反。
他在并州是头虎,到长安就是没牙的老虎。
地方军头多是如此,在地盘上作威作福,到长安夹着尾巴做人。
似孙文宴在长安要送礼求人办事,但到了江南地界,只有给他送礼的份。
大吴版礼尚往来。
白隽长叹一声,缓缓放下茶杯,“我们或许都被他骗了。”
袁奇不解道:“骗?”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谁骗谁啊!
白隽幽幽道:“并州大营可能被卖了!”
袁奇气道:“突厥!”
白隽:“还有第二个买家吗!”
袁奇失神地跌坐,“卖了多少?”
白隽:“不知道。”
袁奇质问道:“白家不是有人在并州大营吗?”
白隽无奈道:“所以说都被骗了呀!”
“并州大营,没有表面上那般固若金汤。”
袁奇:“该死!”既是私怨也是公愤!
任谁来做帝位,袁家的富贵都能长存,除了异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