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江:“简单问候了两句。”真要命的事不会在信里说。
“不用管他。”
不知是说给范成明,还是自己听的。
说罢继续下去盯着军士训练。
徒留范成明在原地绞尽脑汁思索,武俊江在并州现成的亲戚不是窦鸿云和梁景春吗?
如果是他俩,没必要用代称。
武家在南衙姻亲遍地,但从未听说和并州有什么牵涉。
该不会有人托门路托到武俊江头上,这事可不好掺和。
万一把武俊江拖下水,自己往后怎么升官发财荣华富贵。
范成明立刻抓住个机会,同靳华清打听,“梁五去了并州,一个人孤零零在那边,也没有亲戚照应,我心难安。”
靳华清一头雾水,“窦将军,不是在吗?”
谁说堂姨夫不是亲戚了。
范成明强调,“先公后私,他们都是外来的,在并州哪会方便。”
“梁家、武家在当地有亲戚吗?”
靳华清:“梁家的事,我怎么会清楚!”
范成明:“那武家呢?”
靳华清摇头,“没听说过。”
范成明晃晃脑袋,装模作样感慨,“梁五缺了两分运道,没个本地亲戚照应。”
那就好,只要不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戚,武俊江都不会在意。
他可是亲姐姐落水,都要救孟章的人。
段晓棠回家将并州秘辛一说。
祝明月嘲讽道:“真是个会团结下属的人才。”
这么些年瞒得滴水不漏。
“最后反受其噬也不奇怪。”
赵璎珞:“竟然如此……”不知该用什么形容词,只能道:“难以想象!”
祝明月:“并不新鲜,你老家的幽州大营就干过。”
“以前来过家里作客的卢照,他家就是这么没的。”
补充一句,“不是说他家干过这些事,而是他们和下属同样有矛盾。”
戚兰娘:“卢家不是国公府邸吗?”
祝明月:“元家不也是。”
他的国公含金量,可比卢家强多了。
林婉婉:“难怪元昊英会往终南山方向跑。”并州回不去了,只能先躲起来。
回去,正好撞在吴岭的刀口上。
祝明月:“不是说元家有家眷留在并州吗?”
段晓棠摊手道:“长子也跑了!”
不能怪吴岭无能,只能说元家在并州打的洞太深了。
祝明月只想翻一个白眼。
段晓棠叹息一声,“明年其他三营,将迎来史上最严格的稽查。”
如果你发现了一只蟑螂,那么黑暗里定然有无数只蟑螂。
南衙懂礼貌讲文明,大将军无令都无法调遣兵马。
对比地方大营,动不动搞兵谏的习惯,简直纯洁得不像样。
难怪卢自珍以前时不时“克”上司。
长安城从来没有任何秘密,如果有,那只能是你的位置不够高。
自从朝中各处衙门开始清算和并州大营有关的文武官员。
并州的盖子彻底揭开。
当然明面上,还是只有倒卖军械这一条。
但私底下,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谁在并州没几个亲戚。
王宝琼忽然拉响小院的门铃,满面惊慌,急问道:“段郎君在家吗?”
段晓棠从正屋中出来,“在呢,出什么事了?”
王宝琼:“刚刚接到了四表伯的信,夫君把自己关屋里了,怎么叫都不开。”
段晓棠:“冯四出事了?”
那么疯狂又彪悍的人,会栽在并州?
王宝琼:“不知道啊!”
她还以为,段晓棠这儿会有什么消息呢。
段晓棠急向外走,“我去看看。”
李家东路的书房紧闭,王宝琼不说,谁知道里头关了人。
段晓棠总不能直接踹开李家的门,拍门道:“李三,要不要喝点酒?”
李君璠性情温和,哪怕生气,校场上舞一段枪,陪儿子玩一会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