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庄严肃穆的祠堂吃东西,总觉得太冒犯了。
袁家兄弟俩倒没胆大妄为到偷吃祖先的供品。
分得清清楚楚,祖先的是祖先的,他们的是他们的。
而且最近一段时间上供的芝麻糕和枣泥糕,早就吃腻了。
袁昊嘉决定找个机会和袁奇提一提,供品花样该翻新了。
来来去去都是那几样,祖先该看烦了。
白湛再问道:“真不出去?”
袁昊安摇头道:“外面太危险,还是祠堂安全。”
三位一体的求神拜佛法,濒临失效。
柳枝祓禊消灾除祸有没有用不知,袁家供佛,平日香油钱没少捐献。
兄弟俩刚从道教盛行的终南山下来,佛道两边的场子都拜过。
结果还是遭飞来横祸。
最后发觉,还是祖先最管用。
毕竟实打实保了几代人荣华富贵。
两个孩子,除了没用了些,大体算得上乖孩子。
袁奇近来嘀咕,他们是不是走背字犯小人,结果任凭怎么算,都是一副大富大贵的命格。
兄弟俩遭了一回吓,利落地跑到祠堂求安慰。
反正不是第一回了。
他们在这儿,只要不口出污言秽语,做出亵渎祖先之举。
其他任凭行事。
袁昊嘉问道:“听说邢国公伏法了?”
白湛点点头,“枭首。”
袁昊嘉:“元昊英呢?”
白湛:“尚在关押,等并州尘埃落地。”
袁昊安感慨道:“以前真没看出来,他们家竟如此丧心病狂。”
高门自有龌龊腌臜,但只是内里的脏污,外表还是光鲜的。
似元家一般,不要任何脸面,连底线都抛弃的,实在少见。
袁昊嘉下定决心,“外头天冷,也不太平。我们就在这儿猫冬了。”
狐朋狗友不可能找到袁家祠堂来,看他们的笑话。
袁昊安思索开来,“有哪些不失礼又有趣,可以在家里玩的活动?”
白湛万万没想到,柳清的后继者居然是自己的表兄弟。
试探道:“习武如何?”强身健体还能自保。
兄弟俩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快。
他们若是真有天分,小时候就咬牙把练武的苦吃了。
现在更不成了。
更何况袁昊嘉破破烂烂的一副身子,经不得摧折。
白湛又提出了一个建议,“看书?”
袁昊安兴趣缺缺,“好像也不是很喜欢。”
袁昊嘉彻底放弃挣扎,摆烂得彻底,“不如睡觉吧!”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周而复始。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烦恼。
反正他们的漫漫余生,有的是时间来思考,想要做什么。
哥俩说干就干,迅速铺好地铺,往里一躺就要去会周公。
他们在祠堂旁边有休息房间,但还是睡在这儿更方便。
被子多铺几层,和高床软枕没差别。
袁昊嘉招招手,“二郎,要不一块休息?”
顾碧青与高凤金站在装满各式绒花的柜子前,细心挑选每一款样品,无论是精致细腻的一等品,还是别具特色的其他品级,各取几支,小心翼翼地放入早已准备好的匣子之中。
顾碧青轻声道:“走吧!”
临出门时,遇见正忙着在围裙上擦拭双手的冯小迎。
顾碧青停下脚步,交代道:“小迎,我们去趟万福鸿,前头的事你多费心。”
冯小迎点头道:“行。”
两人携手走到店铺外,踏上去往万福鸿的骡车。
车厢内,高凤金明显有些紧张,紧紧抓着裙角,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碧青姐姐,你说祝娘子会喜欢我们的法子吗?”
顾碧青历练多了,平静道:“你的绒花巧夺天工,这事就成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