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璞笑问道:“他猎过熊么?”
段晓棠扭头笑道:“你占熊的便宜,还好意思说。”
李君璞理直气壮道:“谁说占便宜,我难道不是亲手打的吗!”
段晓棠逗趣道:“行,打熊英雄。刚好南衙有六罴,你要不加入进来,排老七。”
李君璞嘴唇几度张合,挣扎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路货色。”
段晓棠纠正,“一般人形容自己,不会用‘货色’这个词。”
李君璞强调,“那就并非同道。”
因为段晓棠站在这儿,不少南衙将官纷纷钻到代州军的帷帐中观看结果。
冯睿达挂在李君璞肩膀上,扭头看向远处的箭靶,不屑道:“这怎么还有脱靶的!”
段晓棠描补道:“风大。”
李君璞扫一眼对面的左武卫帷帐,问道:“弘业呢?”
冯睿达:“和小朋友们玩去了。”
刘耿文难以置信道:“富康居然正中靶心!”
人人都不看好你,偏偏你最争气。
右武卫的人校场天天见,手上有几分本事,瞒不过人。
陶富康今天属于超水平发挥。
尹金明笑道:“得改下注策略了!”
兄弟如此争气,他们自然要撑一把,哪怕明知这钱会打水漂。
一群人来去如风,又往后钻去重新下注了。
桑承志望向对面的右武卫帷帐,方才还是济济一堂,现在少了一半人。
好奇道:“你们这样把主将扔下,好么?”
段晓棠往自家队伍一看,吕元正坐得端端正正,武俊江和宁岩也在原位。
范成明回来靠在武俊江身上睡觉,后者嫌弃不已,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人往吕元正的方向推。
范成明睡梦中恐怕也觉得另一方有些危险,死活不肯过去,直接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段晓棠回应道:“吕将军让我们不必拘着性子,就是他让出来玩的。”
桑承志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怀疑。
女眷们的帷帐在最末尾,向外探头极易看见几个出挑的人物。
羊霞绮指着代州军的位置,问道:“那是何人?”
旁边人认出来,“好似是南衙的将官。”
林婉婉探出头,看见离得最近的一张脸,“那不是冯四哥吗?”
女眷们对冯睿达之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方觉并非外界传言那般不堪。
羊霞绮追问,“冯将军旁边的青衫男子是何人?”
来来往往几次,净见两人凑在一堆了。
林婉婉:“那是李二哥,他俩是表兄弟。”
别人是红花配绿叶,换这儿是两朵红花配一朵绿叶。
一位王家妇人叹道:“既是表兄弟,难免习性相近。”
旁边另一位妯娌轻声细语地提及,“二十一娘信中倒是说,夫婿的几个兄弟秉性纯正。”
二十一,是王玉耶在族中的排行。
王玉耶的信,不是保媒拉纤,而是让王家放心,冯睿达的兄弟们不会助长歪风邪气。
羊霞绮老生常谈,“李二郎可曾娶亲?”
托冯睿达在并州放荡的福,诸人对他的家世了如指掌,无需再多言解释。
林婉婉深吸一口气,“没有。”
心中暗自揣测,莫非李君璞的姻缘红线,系在并州?
羊霞绮压根不关注李君璞现在的职务,只问道:“李二郎兄弟妯娌是何出身?”
林婉婉如实相告,“李家大嫂早逝具体情况不甚清楚,李三娘子姓王,是在涿郡任上娶的。”
弟弟越过兄长先娶亲,显然其中有些曲折。
旁边一人沉吟道:“涿郡一带没有显赫的王氏家族。”
这句话之后,再无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