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师傅:“庄参军,这单子是段司戈拟的吧?”
庄旭点头,“嗯。”
孙师傅:“营中的将军们天天嫌弃伙房做的没新意,总吃一样的菜。你看能不能这样,我们伙房用这份食单,供应军中将校。”
孙师傅不是虚话,十几个大厨伙夫加起来能做的菜色不少,可真到用时,又凑不出来,开火的时候那叫一个头疼,还经常受人诟病。
不如用段晓棠的食单,花样多不重复不逾矩。看着费时费力,实际做起来用不了多少事。
军中伙房向来按照份例做菜,他们做什么,将校们吃什么。若是有特别想吃的,提前使人传话。
庄旭想着这事不犯忌讳,以段晓棠的性子也不会拒绝,“做可以,但先别传出去。”
孙师傅:“没问题,麻烦庄参军你再念一遍,我记下来。”
孙师傅拿着一块木炭,找了一面姑且算干净的墙壁,分做五列画上奇奇怪怪的符号,有的像鱼,有的像鸟。
庄旭看不明白,但孙师傅肯定明白。
庄旭:“什么时候可以吃?”
孙师傅:“有些食材还缺,不如从明日开始,待会采买来了,我同他说。”将钱推还给庄旭。
庄旭不愿意收回,“合该你们辛苦。”
孙师傅:“这是解决我们的难题,那能收钱呢。”
庄旭不小气,吩咐人办事就得大方,万一军中其他将校们不愿意接受伙房的改变,换回老办法。还得伙房单独给他们做。“收着吧!”
中午诸旅帅拖着疲惫的双腿回到营房,他们刚刚跑过六里无负重,纷纷聚在尹金明附近,探听消息,“司戈到底要做什么?”
尹金明看着比他们样子好些,毕竟一上午就做些来回传话的事。“据说是给我们做体测,具体就是看能跑多远、举多重、射几支箭。我听司戈说合格率只有四成、二成半之类的话,大将军的脸色很不好看。”
孙昌安:“若是不合格会怎样?”
尹金明摇头,“不知。”
清退回乡、罚做辅兵民夫,不管底下人怎么想,做到旅帅这一级,肯定是不想放弃的。
李开德:“下午还有哪些项目?”
尹金明只负责报数,但他识字,“我看单子上有着甲十里,但被划掉了。司戈说现在做这个,好多人要落下病根,暂时不做。”
李开德:“就是说以后要做呗!”
着甲、十里,要了老命!
尹金明手下一个伙长在远处招呼,“旅帅,中午的肉和豆腐来了。”
刘耿文吐槽,“老子入营半个月,成日不是苋菜汤、就是苋菜粥、猪肝粥、苋菜猪肝粥,合着半辈子的苋菜猪肝都吃尽了。终于能换换口味了。”
尹金明忽然想到:“司戈从军也只有半个月。”
李开德:“我早上问送豆花的伙夫,豆花全营都有么。他说除了将军们,优先供给我们。”
这中间必然有种种联系,但诸人想不明白。
孙昌安:“老李,你和司戈是同乡,不如问问他。”
李开德立刻撇清关系,“我算哪个牌面上的人。”
夕食后段晓棠带着一天的成果溜达到营房,这会人困乏恨不得躺倒不起来了。
“旅帅们过来开个小会,有空的队正也来。”
挑了一块背阴的地方,“今天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知道你们累,随便坐,乐意的话趴着也行。”
当然没人那么随意,只是坐姿各异。
段晓棠梳理一天的结果,“今天做的东西叫体测,就是简单测试身体水平。”将手里的纸张传下去,“若是识字的可以自己看,每个项目有三个等级,优秀、合格,最后一行是我们现在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