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旭微微颔首,“是极,是极!”
段晓棠现在带人练的虽是花架子,但总把架势搭起来了。若不清楚内情,只怕以为是哪支精锐之师。
如今这批人的额外花销都在庄旭这里记着呢,老实说花这么点钱,达成如此效果,段晓棠是有两把刷子的。
庄旭佩服段晓棠精打细算的本事,但段晓棠很嫌弃庄旭记流水账的本事。
范成明:“你从哪学来的?”糊弄上级。
段晓棠:“还用学么。”这是每一个社畜的基本功。
范成明只以为段晓棠是自幼耳濡目染的学的本事。
吴越进门来,看三人凑在一块,直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人终于到齐,段晓棠散筷子,“一些不适合你听的东西。”
吴越:“啊?”
段晓棠:“我们在说如何跟上级要钱。”
重点是反向画饼,让他心甘情愿的掏钱。
吴越清楚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三人的上级,而且就是他们伸手要钱的对象,确实不适合讨论这个问题。
“那你们有说出什么有意思的方法么?”不问过程只问结果。
范成明第一个举手投降,“我只和我哥要的钱。”
段晓棠插嘴,“失败的经验不用复述。”
范成明不服,“你怎么知道我失败了?”
吴越、庄旭:“我们都知道。”
庄旭甚至落井下石地指着段晓棠,“证据、证人。”
杀人诛心!
吴越望着段晓棠轻快的面容,“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段晓棠点点头,“对呀,吃完这顿,晚上再吃一顿,我就放假了!”
范成明:“明天早饭不吃了?”
“吃,”段晓棠兴致落下一大半,“你说晚上又不执勤,就不能当天晚上把人放了么?”
凑够一天两夜多好。
每一个假期都值得锱铢必较。
大吴在这块比较良心,五日一休沐绝不打折,还时不时有各种节日假。
调休是什么,没听说过。
但休沐只针对官吏,军士因其特性,向来是将休沐记在账上,累加到一起做探亲假。
若是家太远,大概整个服役期间都回不了家。
营中规矩,整训期间休沐日只训练半日,段晓棠带完早训,余下的委托给庄旭了。
吴越:“放假这般高兴?”
段晓棠半点不犹豫,“当然。”
打工人打工魂,工资是我的精神损失费,放假是我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所在。
老子明天不上班,
爽翻,
巴适得板!
范成明:“嘿,你明天去哪消遣,平康坊?”
段晓棠:“能不能有点追求。”主要看祝明月等人的安排,无非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范成明:“我听说燕春楼改名换姓重新开张,专门从扬州请来不少绝色佳人。”可惜公务在身,缘悭一面.
庄旭附和,“就是袁三郎被开膛破腹的燕春楼。”
范成明:“对,袁三不是被人缝起来救活了么,我还去看过他的肚子,扭扭歪歪一条蜈蚣。听说是用羊毛缝上的,肚子里也是。袁三现在连素都不吃,就怕受了羊毛线影响,移了性情。”
一个谣言是如何形成的,段晓棠百思不得其解,“不是羊毛线,是羊肠线。”
羊肠线听起来更为冷僻,庄旭问道:“拿羊肠缝人肠,岂不是真会变羊?”
范成明:“你怎么知道?”段晓棠就算和白秀然相熟,也不大可能认识她表弟吧。
段晓棠不想将林婉婉牵涉进来,只得模糊说法,“出事那天我就在燕春楼。”将话题转到另一个方向,“没想到你还和袁三郎认识。”
范成明:“一起喝过两顿酒。”
也不知范成明和袁昊嘉两人相比,谁才是长安城内的交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