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紫苏饮子,上面放着两片翠绿的薄荷叶,看起来清新又可爱。
“怎么说?”段晓棠浅浅喝一口,“所有都弄好了,就等着开业。结果因为你把我弄进营里,差点让步步糕开不起来。”
范成明脖子往后一缩,心虚道:“原来是那时候的事。”
庄旭心道难怪段晓棠刚开始看范成明一副断人钱财的模样,原来是坏了人财路。东市这么一大间铺子弄起来,花费定然不小。
段晓棠根基不稳,也说不是她一个人的,该不会这里头有白家或者白三娘的股子吧。
庄旭:“范二,你不是要做生辰么,糕点席不如就在这订了。”
不等范成明答应,段晓棠一脸怀疑,“你有钱么?”
范成明对着谁都能梗着脖子道一句小爷不缺钱,唯独对段晓棠心虚。
段晓棠很快就有了解决方案,“钱债肉偿,给不出钱来,我就把你扣下来洗碗,或者去左武卫门前拉条幅要债。”
庄旭心有戚戚,“姐夫又没做错事。”
他只是不幸的摊上一个糟心弟弟。
孟章低声笑出来,范成达的笑话真是常听常新。
几人吃着有营养的蛋糕,继续说着没营养的话题,慢慢等着雨停。
范成明站在柜台前,和伙计说着要买的糕点,不说名字,只指指点点,“这个,这个,那个……”
都是他尝过味道不错的,戚兰娘原本捡样就是按照大客户试吃准备的。
伙计一样样把对应的名字报出来,“红豆面包、蒜香小面包、奶油面包、焦糖布丁……”
段晓棠站在一旁,“买那么多吃得完么?”
庄旭:“你大概不知道我们家里有多少人。”
“是我浅薄了。”段晓棠联想到白家,姐弟两每次连吃带拿,带回家的分量都不小,只是少有轮到白隽的时候。“不过夏天不能久放,顶多一两天。”
范成明胸有成竹,“你放心,今天它们就会被消灭得干干净净。”
段晓棠从上到下打量一遍,你们范家是不是别名饭桶。
几人在步步糕门口分别,范成明最后一次确认,“真不和我们一起去?”
段晓棠义正严词,“我要读书。”
范成明不耐烦道:“行行行,我们先走了。”
三人留了几包糕点挂在马背上,其他的各自交给随从送回家里。
孟章心里思量半晌,方才问出来,“段司戈的兵法老师,收不收徒弟?”
庄旭:“孟将军为何有此问?”
孟章:“我那儿子不成器,《孙子兵法》从小到大教了多少遍都记不住。段司戈学的快,老师定然是有诀窍。”
范成明:“有没有可能是她聪明学的快。”
孟章不觉得范成明是骂自己儿子笨,人家只是简简单单说出一个事实而已。
庄旭摸着下巴,为难道:“段司戈说当初试过四个老师,现在这一位造诣最低,只读过《孙子》《六韬》,是个纯粹的文人。”
孟章有些纠结,他儿子只是不能精读,领会其中真意。兵书还是读过不少本,比这两本打天下的老师强多了。忽而想到,“段晓棠怎么读《三略》了?”
范成明:“老师现学一本,然后教她一本。”
孟章:“靠谱么?”
“反正挺适合她的,两个人都没意见。”庄旭顾不上孟家儿子拜师的事情,能推则推。万事以让段晓棠学完兵书为先。
段晓棠还不知道自己千辛万苦挖掘出的杜老师正被人打主意,先把吃撑的林婉婉送回医馆,而后独自牵马回家。
祝明月开了东厢两间房,让人把纺车、晒羊毛的扁箩都搬进屋里,就在屋里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