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春的小妹妹梁林芳点头道:“王府家伎,当然不一般。”
另一边的小娘子叫宁婵,是宁老夫人族中的晚辈,亲哥哥就是右屯卫的宁封,同范成明同列太平坊六罴。道:“我们去那边看看。”
一方绷竹席的长方案摆在中间,数个女子围坐在旁奏乐和行酒令。
三个小学渣怕被突然点将出列,上去丢人现眼,急忙退走。
这哪里是个庭院,分明是大型游园会。射覆、投壶、藏勾……
林婉婉暗暗吐一口气,“我一样不会。”
梁林芳好奇道:“林姐姐,以前住哪儿?”怎么连这些简单的小游戏都不会。
林婉婉:“乡下。”
大吴百姓日子虽一般,但顶级权贵实在逍遥。
宁婵提醒道:“有些人家办宴会,还要写诗呢。”也就河间王不爱文学,今日席间才少了几个才女出风头。
林婉婉以为宴会是吃吃喝喝,结果人家的宴会要比拼才艺。她有个鬼的才艺,跳兔子舞还是唱小跳蛙,或者当场表演一个人体缝合。
害怕地捂着小胸口,“我还是比较适合回家躺着。”
林婉婉热衷于躺平,难道段晓棠不是么。
“来这干嘛?”段晓棠被庄旭拖来校场,校场意味着活动比试,之前没听吴越和范成明漏过口风,轮不到自己上场。
庄旭:“带你认认人。”不爱交际可以,但最好把人头认熟了。“河间王府的宴会校场才是最大的看头。”
校场正前方搭起凉棚,吴岭坐在正中间,吴越侧坐其后。往下两边蝶翅边散开两列。
段晓棠眼尖,发现白隽居然没捞到前几个位置,他身后是白旻和白湛。
白隽这会正和好友裴续念叨,“三娘新学一种针法,说要给我做衣裳。”
裴续眼睛斜向后瞟一眼,白旻不动如山。暗道做衣裳,不如指望她今日能上阵连挑数人。
这么多年落得一个荷包,衣裳远在天边。
裴续不打击老父亲脆弱的自尊心,夸赞道:“三娘向来孝顺,你有福了。”
庄旭先给段晓棠介绍台上的大人物,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再往下没资格坐在台上。
段晓棠只多看一眼传说中的楚国公杨胤,果然是林婉婉会喜欢的类型之一。
不过她喜欢的类型多了,长得好看的都喜欢。
庄旭:“这种场合,一般都是没成亲没定亲的上去。”
除了鸿门宴,哪种宴会都逃不过相亲的功能。
段晓棠抬头,对面果然聚集了不少女郎,却没法从人群中一下把白秀然等人找出来。
河间王府的校场军备齐全,刀枪棍棒,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有人上去演练一套剑法枪法。这些都可以练套路,外行看不出门道。
还是真刀真枪的比拼好,一眼就看出谁更厉害。
庄旭像主持人似的,一个个介绍上场的“表演”选手,他不认识的,旁边的武俊江和孟章自动补全。
南衙体系内的他们基本认识,南衙之外的,名声响亮的没见过也听说过。
可以说,大吴当前的青年才俊基本在这儿——野无遗才。
段晓棠猛地瞪着场中人,“徐昭然怎么上去了?”不是未婚专场么。
庄旭轻咳两声,“刚刚被打下去的是千牛卫的人。”而且输的极其难看。
徐昭然是为找回场子,维护千牛卫的集体荣誉。
段晓棠:“他不可能一直守着擂。”又不是人间全无敌,迟早被人打下去。
孟章:“这场胜利便是赢,”若是右武卫的人输的难看,他们也得上场,“段司戈不如去露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