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成持重的前逆熵盟主,继承了「世界」之名,曾屡次拯救世界于灭亡的边缘。
灾难结束后,瓦尔特一度卸下命运交付的重担,成为一名动画分镜师。然而圣方丹事件结束后,瓦尔特被迫与事件始作俑者去向星门另一侧。
或许连他自己也未曾料到,在那里等待着的,将是全新的旅途和同伴。
同伴……吗?
杨叔,全名瓦尔特·杨,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类,和某个讨人厌的家伙(已经被扔出去的虚空万藏)一起登上列车,成为无名客的一员。
这个世界上有得是相似的花,面前这位姬子小姐也不是记忆里的那位,瓦尔特很清楚。
咖啡,苦的,和岩浆一样的滚烫的浓稠到不能被称为饮品的咖啡,如果这种东西当做早饭的话那么人生也太可悲了。
于是啊,这就是他从餐桌上逃跑的根源,这就是列车上所有苦难的集中体现。
用虚数的力量封死了房间的门,希望姬子小姐不会找过来,不管怎么样,用拟似黑洞倒掉咖啡是他的不对。
躺在床上,杨叔不禁陷入了回忆,他在想着……
另一个世界里的特斯拉(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他老婆?)和乔弗利(乔弗利·乔伊斯·杨,他养子)现在过得还好吗?
那个世界,现在是否宁静?
后来者们能否阻止那些无止无休的麻烦?
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去和他们重逢?
还有,虚空万藏那个家伙死到哪里去了?
瓦尔特的思绪流转万千,他突然很怀念那一段平静的日子,有着作为动画分镜师两点一线的工作,那位红色头发的家人,他亲爱的孩子……
安逸平和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呢?
如今在列车上享受着久违的冒险,可列车是要有人留守的,亲自冒险机会的减少让他有些苦恼,可记录孩子们的冒险旅途很有意思。
像是动画里主人公一样的开拓者孩子们把伙伴从宇宙各处汇聚在身旁,看样子就是个不错的故事。
他从床上起身,看着灯光打在桌面上的机甲模型上,他一直喜欢这种东西,阿拉哈托,这是它的名字。
黑胶唱片被播放着,是相当古典的乐章,以前在柏林也听过。
瓦尔特在这乐曲的伴奏下用虚数的力量小心翼翼的为那机甲模型修剪边角,让它的形体更加立体。
奇怪了,今天怎么总是心神不宁?
手机响了,是有什么新的消息吗?
听丹恒说这颗星球上的星核活性挺高,大概是需要他过去用虚数能把星核封印吧。
可是,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这种不安的感觉,如同被蟒蛇缠绕的窒息感……
打开手机,看着那屏幕上的新消息,那是一张照片,下面是丹恒的话。
列车要迎来新的……同伴吗?挺好的,就是这孩子的样子,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瓦尔特不可能忘记那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他早该想到的,冰封的星球,没落过的前文明,曾经存在的已经没落的最终战士。
要素齐全,再加上一位灰发的从者就更符合那个人的基本形象了。
瓦尔特擦拭了一下眼睛,这下子他更清楚的看到了那个人的脸,所有的侥幸都不存在了。
昏暗的环境里,纯白色头发的青年,湛蓝色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着火焰的光影,冷峻肃杀的表情,以及他手里握着的那把火焰大剑。
跨越文明,跨越世界的蛇的问候在这一刻透过屏幕带给瓦尔特如芒在背的死亡幻觉。
他基本上是条件反射的就把手机扔了出去,看着它掉在床上,是了,手有一些麻的。
我超,这是……凯文?
■■■,崩坏还在追我?(文明星穹列车)
下一刻,瓦尔特强大的心理素质就让他恢复了平静——又不是没有死过的人,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这样慌慌张张的不成体统。
不就是凯文嘛,又不是没打过,信不信我一个滑铲就死在他手上了。
将手机攥在了手上,看着前面丹恒发的这个星球上开拓经历,顺手翻阅贝洛伯格的历史,瓦尔特心里又是一凉。
如果说,这个凯文只是一朵相似的花可能不具备那么大的危险性的话,那么……“融合战士”这个词是从哪里来的?
用人命制造的抗体,来自星空的外敌入侵,残酷的属于文明的斗争,基本上没有成功可能性的实验,用破碎核心制造的“神之键”……
用正体不明的力量渡过了文明的试炼,跨越幼稚的文明……
这几乎完美复刻的历史,这代表着什么?
瓦尔特突然释然的笑了(似了)。
给瓦尔特观看凯文的照片,若其没有发出尖锐的爆鸣声则证明此瓦尔特·杨不纯。
是了,不是崩坏在追逐着他,而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逃出“崩坏”的范围啊,这个世界既然能让他来到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早就明白的,早就应该明白的。
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不管在量子海里穿过多少个世界泡,“崩坏”都在那里等着他,等着这个已经不是律者的“理之律者”回归祂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