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午夜了,神策府的灯还亮着。
景元很忙。
他现在要统计在那场由星核猎手缔造的杀戮里死去的人数,调查他们的身份,以及,清算这些家伙生前犯下的重罪。
某只天生邪恶的丰饶孽物在6个系统时可以搞出来爆炸新闻的可能性很低,但绝对不是零。
总该有人为这一切处理一下后事。
符卿?符玄已经自闭了。
她现在去了幽囚狱,这时候大概在运用着法眼的力量配合十王司人员拷问可怜的刃呢。
据说,是刃在符玄面前莫名其妙说了一大串翻旧账的话,提到了毁灭令使幻胧,更有关于几十年前太卜司的血案。
嗯,那就不奇怪了。
╮( ??ω?? )╭
景元把手上的玉兆放到一旁,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茶水,这味道一如既往,苦涩的要死。
彦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盲猜这小子又是去找他心目中的强敌讨教剑术,八九不离十,现在应该已经躺在丹鼎司的病房了。
年轻人就是这样,不气盛叫年轻人吗?
他景元当年还不是提着一把剑就冲过去找琼华一决高下嘛,就是结果不怎么好,他倒头就睡。
眼下要最先处理的,就是把应星…不,应该是星核猎手刃了,要把这老伙计赶紧从幽囚狱里捞出来,再找个理由扔出去。
刃被支配了,勉强算个从犯,从他身上问不出什么,幕后黑手是不是幻胧,景元持保留意见。
另一方面,星核猎手这次来仙舟没什么恶意,他们顶多算推手——没有必要把事情闹得太僵,这对双方都不好。
联盟事先有令,罗浮也还需要借用一下“命运的奴隶”撰写的剧本查一些小事情……
把星核带上仙舟的另有其人。
倘若景元没有看错的话,那天去流云渡的,可不止一只金发碧眼的坏家伙。
他景元能纵容琼华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搞一些灰色产业,但这绝不代表他会宽恕那种没事找事的模仿犯。
罗刹是吧,我记住你了,你最好真的是丰饶孽物,不然……
“传令下去,我本人将在明日去幽囚狱协助审问要犯,届时该区域全面戒严,不得有误。”
这条军令在发布给值夜的云骑之后,景元又把这条信息通过他的个人玉兆发送给了王凯文。
这人他不管来或是不来,都将成为景元手下最有用的奇兵。
再说了毕竟是作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总要到场做做样子是不是。
景元向后倾倒,依靠进一大团超级蓬松的毛茸茸里,嗯,好大一头雪狮,它是怎么跑进来的?
都当了这么多年将军了,还不能享受享受吗?接着奏乐接着舞!
规定是上班不能带宠物,但加班可以啊。
这么可爱的小猫,生来就是要被主人抱起来吸爆的,嘿嘿嘿嘿嘿嘿。
枕着雪狮柔顺如云朵的茸毛,忙碌了一天的将军大人终于可以在日出前的两个时辰勉强补个觉。
……
——————
“事情就是这样。”
拿着那面具,王凯文走回薇塔和白珩的旁边,说明了他经历的一切。
“你的意思是,你在刚刚的几秒内觐见了一位星神?额,如果是阿哈的话,可能性还真不小……”
薇塔点点头,一边听着他说话,一边不动声色的从不远处的草丛里拎出来一只“猫猫祟祟”的,手上拿着相机的三月七。
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身上起码能爆出来两打光锥,到处不经过同意就拍照,这坏习惯要改。
薇塔提溜着小三月,借此机会把场地留给王凯文和白珩。
她知道有的事情需要两个人独处才能说清楚,在这种时候,她有的是经验。
你们慢慢聊,我不打扰,我先走了……
白珩呢,还眼泪汪汪的看着王凯文。
这只狐狸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跟着,我就继续哭,一直哭”的胡搅蛮缠。
王凯文揉了揉酸胀起来的额角,凑过去一点点,他现在只觉得好尴尬,原先想好的说辞都忘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呜呜伯的,面对这种动不动就掉小珍珠的女人,他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是瞎扯。
良久,还是白珩先开口。
“你真的是琼华吗?”
王凯文望着那水色的眼睛,感觉自己的罪恶感都快要溢出来了,他想要说他不是,却又觉得说不出口。
帝弓司命在上,他刚刚被梅鼓动的那么一点念头,还没升起就掐灭了。
烦恼或者紧张的时候,王凯文会习惯性的把手掌握拳攥紧再缓慢松开,这种小动作似乎能让他在无意义的过程里得到放松。
于是,这最不起眼的一点被白珩注意到了,她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在哪里吗?”
王凯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默默的看着远方的霞光把罗浮的人造天幕映成通红。
“第三十一号机巧鸟的坠毁原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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