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凯文,起床啦,罗浮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们也该走了。”
有人这么唤着他,鼻子上还有毛茸茸的感觉。
正午的阳光洒在脸上的感觉,宿舍的窗帘被谁拉开了?现在几点了…今天上午有课吗?
睁开眼睛,王凯文看见薇塔笑着替他收拾一团糟的被单,白珩她则趴在旁边,一脸恶趣味的用手拿住尾巴尖在他鼻子上画圈圈。
是哦,他不再是大学生,这也不是大学宿舍。
过去了太久,那些往日的零零总总的都差一点磨灭在无止境的长夜里了,他昨天还梦见站在雅利洛六号研究所门口呢……
“嘿嘿,大懒虫,你醒啦~”
白珩她扑上来,很黏人的埋在他怀里,王凯文能感受到她呼吸靠近自己耳边造成的温热。
谁能拒绝软乎乎,毛茸茸,愿意陪你胡闹,接受你的小癖好,还会用早安吻温柔叫你起床的可爱狐人大姐姐女友呢?
(真不怪纣王,是我也一样。)
薇塔,你为什么只是看着?!
王凯文揉了揉额角,丰饶的力量流转,清明的寒意自灵台升起,祛除了那些杂念。
沉迷女色不好,不好。
起身洗漱,收拾干净自己,他坐在梯子上,和白珩一起吃着薇塔带来的貘貘卷。
听白珩说,薇塔一早上就找上门了,一开始白珩还满脸歉意,慌慌张张的道歉来着。
可薇塔似乎一点都没有愤怒的迹象,只是笑着说作为补偿要让她摸摸狐人的耳朵和尾巴。
嗯,这话真是很有薇塔的风格。
薇塔喜欢毛茸茸的东西,以前薇塔每年过生日他都要给她送一个超大的毛绒玩具,可惜,毁灭来得太快,直到最后薇塔养宠物的愿望都没有实现。
在雅利洛六号,王凯文还想着要从雪原上抓一头冰原熊幼崽给她当今年的生日礼物,当时是被玲可拦下来了。
等等,薇塔不会把白珩当作宠物了吧?
王凯文好像明白为什么薇塔不会和白珩她发火了,她看白珩的眼睛里都有小星星诶!
他隐约间幻视出薇塔的内心想法。
不是,哥们儿!L?°⊥
白珩一边享受着甜品,一边被薇塔顺着毛和缓而温柔的抚摸着头,看样子这只可怜的狐狸已经在不知不觉完全沦为了薇塔的玩具。
完全输了呢,偷跑的狐狸小姐。
定睛一看,薇塔漂亮的红色眼睛里溢满了只属于胜利者的孤高的微笑,似乎还能看到强大的某种虚影在身边凝聚。
“有胆量挑战我很了不起,但是,我能夸赞你的就这点了。”
“你见过哪个大人会和小孩动怒?”
■温柔的,带着鼓励的摸头。
王凯文很知趣的凑过去,把两个人都抱进怀里,他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蠢货。
要带白珩她走吗?当然。
没必要招惹的当断则断不再牵扯,有过关系的女人绝对不会放手,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优柔寡断,在这里停下,可不是他的风格。
最后,王凯文拜托薇塔和白珩两人帮他先整理一下他留在这里的图纸和杂物,他要去收拾一下在罗浮最后的一些杂项。
薇塔把他要的东西递过去,那是一个装着纯白细砂的玻璃瓶。
这是丹枢在鳞渊境留下的那具假身的残骸,当时他还想着收集起来复活那小笨蛋的。
呵,现在想想,那假身可不是丹枢啊,他还没有脸盲到连徒弟长什么样子都认不得。
这徒弟不赖,起码学会了老师的三分造化,在布局方面有些成就。
既然是徒弟的请求,他这个老师也只能勉为其难帮她去做一些麻烦的差事——指使那孩子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活动,也是时候该付佣金了。
王凯文走出门,拿上挂在鞋架上放置了整整一晚加一上午时间的笼子,无视岁阳小姐的碎碎念,向着古海的方向走去。
“玄黄,从不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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鳞渊境里,持明族人们紧锣密鼓的进行着重建祖地,复兴遗迹的工作。
那场大战,牺牲了太多同胞,如今这些人看着横贯古海,破灭一切的剑痕,心中对于毁灭令使的憎恨也相应的达到了顶峰。
该死的毁灭令使甚至卑鄙到对尚未孵化的持明卵出手,连负责保育的持明龙师都死于非命……
破碎的卵壳,还燃烧着灰灭火种的残骸,这里的一切都在控诉着毁灭的恶毒。
这种情绪带来的整合效果是极佳的,在新任龙尊统括之下,罗浮持明的凝聚力得到了显着的提升,现在提到〈毁灭〉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尽头建木之上的封印前,披着红衣的丹枢领着那些理论上早已死去的药王秘传虔诚的献上亵渎的赞礼:
渴望洗刷耻辱吗?希冀重铸辉煌吗?
〈被抛弃者,被遗忘者,尽可来此一聚!〉
〈皆归于我麾下,由我统领。〉
〈被抛弃的我们所发出的怨恨之声,定会传达到神的耳中……在天上的主啊,我要以斥责的话语,来赞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