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阮·梅小姐在对应的模拟人生里是这种身份吗……”
白珩大概是因为单纯的性格,一下子理解了阮·梅这句话的意思,她很轻松的接受了这理论上相当前卫的设定。
“是类似于父母的引路人呢,好羡慕您能和他变成这么亲密的关系,陪着他成长什么的想想都觉得好浪漫啊。”
她可不会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正因为阮·梅说开了,仙舟传统思想让白珩一下子就放下心来,她感觉这顿早饭都变得香甜可口了——这位女士对于她和王凯文的关系并不反对,这可是来自于他长辈的关爱和认可呢,嘿嘿嘿。
对于这只乖巧可爱的小狐狸,阮·梅确实也挺满意,笑着给她又盛了一碗甜粥,顺手摸了摸白珩毛茸茸的耳朵。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放松下来。
“喂喂喂,开玩笑的吧,这么多和我重叠的属性,这是……”
这是不知为何脸色黑下去带着诡异笑容的薇塔,隐隐约约中似乎还能听到她小声的碎碎念:
“明明是我先来的!遇见他也好,照顾他也罢,怎么会让你就这么轻易的夺走……”
即使是梅一直试图用【虚无】来缓和薇塔的情绪,效果都不是很好。
看来这位受到的精神冲击有点严重。
罪孽深重的主人公默默的喝下一口甜粥,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然后,他倒了。
(?_? )
谁能想到啊,这眩晕感来得快到让他的意识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陷入了静默。
预先准备的〈丰饶〉不但没有达到解控的目的,反而是推波助澜,让他进入婴儿般的良好睡眠——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几人见他突把头埋了下去,都愣了神。
“他这是?”
梅用征询意见的目光看着阮·梅。
“稍等两秒就好,他大概是对糕点中微量的梅花成分过敏,这是正常现象。”
阮·梅轻松的抚摸着他的头发道。
此乃谎言。
王凯文从模拟里出来早就了解了真相,他根本就对于梅花这种食物成分不过敏,导致他浑身难受的其实是阮·梅额外添加的致死量的吐真剂。
他对吐真剂过敏,过敏反应包括但不限于口腔溃疡,短暂性昏迷,呕吐,急性腹泻……
只是,阮·梅总有办法让他“心甘情愿”的吃下这些吐真剂,提供宝贵而诚实的研究数据。
为了这件事,黑塔不知道和阮·梅吵了多少架。在她看来,真诚和信任是双方交流中自主选择的,绝不应该是由药物导致的。
现在,阮·梅这么做绝对是故意的。
“紫色头发的自灭者表情波动0.15,情绪波动45,攻击欲望70,压抑55。”
“灰色头发的小矮子表情波动2.7,情绪波动124,攻击欲望90,压抑75。”
“蓝白色头发的狐狸表情波动2,情绪波动79,攻击欲望15,压抑20。”
阮·梅的视野里,人们的思维和意识虽然不能一览无余,但借助生命方程式,她能够拥有她们大致的思维逻辑。
呵,我亲爱的孩子,你看人的眼光还不错。
你身边的都是把你当做重要之物的人们,真是让人感到欣喜……但是这些珍视,在面对真正的试炼时,当真坚不可摧吗?
我没有傲慢到想要作为考官去扮演恶人。
这里有更合适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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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王凯文醒来,他已经被阮·梅放在了梅的腿上,薇塔和白珩在沙发两边坐着,二人也承担了他的一部分体重。
三等分的膝枕?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情况了。
睁开眼睛的他虽然不会觉得害羞,但这种姿势仍然是令人不自在的。他快速的环顾四周,却没有看见阮·梅的身影。
“醒了吗?阮·梅小姐刚刚给你注射了抵抗过敏的药物,看起来那针剂有效果。”
梅轻声向他介绍现状,却悄悄用目光注视着房间里他看不见的死角。她和他的默契让他一下子就明白有什么他还没意识到的事情在悄然发生。
“保险起见,现在用你的能力自己检查一下,我可不觉得那个女人是什么好应付的家伙。”
这是薇塔,她绯红的眼睛里有着他才看得懂的慌张和担忧,这句话也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借助二者的精神连接直接传到他脑中。
白珩还是老样子,看见他醒了,开心的笑着。她大概还觉得刚刚帮助他醒来的那位女士是天大的好人——哪有做父母的会忍心伤害孩子呢?
因而三人之中,只有白珩相对来说比较放松,可以看到她的头上还多了一枚五瓣梅花形状的发卡,这应该是阮·梅给她的。
虽然有着不负责任的嫌疑,但王凯文能怎么办,他的解释越果断越好。
“不必担心,她虽然手段有些离谱但总体来说是个还不错的人。”
他思考了一下,这么回应着她们的担心。
这么长时间没见,他能感受到阮·梅身上那种异样的情绪,她变了,变得让他觉得陌生。可她毕竟是她,在原则底线上不会有什么差异,依旧追随着那一套万物平等的生命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