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衙门,一些楚墨和齐墨的人被士卒推了出来。
而衙门外,早已经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这就是那两派墨家的叛徒?”
“对,他们叫嚣着李客卿是抢了他们的机关术,说科学院的东西都是他们造的。”
“科学院里的工匠也有墨家的啊,怎么他们没说呢?”
“因为这帮人无耻呗!”
……
听着周围传来的声音,齐墨领头的老者和楚墨领头的中年男子羞愧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冤枉啊,他们只是被那个熊肃给摆了一道啊!
楚墨:我们被假消息给骗了!
齐墨:我们被猪队友给拖累了!
但这都是他们认为的,在大部分平民眼里,他只知道这两派是在攻讦李缘和科学院的工匠。
在所有人那看猴子一样的眼神中,他们迅速的离开了,各自回到在咸阳城的住处。
但几个楚墨之人却被齐墨给拉到了自己的住处里。
他们长记性了,不能再各自为战,不然什么时候又被摆一道那可就丢脸了。
于是老者将这几个他瞧不起的莽夫请来,想着两家一起讨论下接下来的应对。
“如果秦墨将你们在楚国的游侠习气当做攻讦点如何?”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
他不认为他们的那些习气有什么不好。
侠客的事,能叫杀人吗?
那叫“行侠仗义”!
老者:“你倒是说句话啊!”
中年男子不爽了:“还能说什么?你信不信都不用他们开口,那帮平民就会把我们痛骂一顿?”
“我看我们干脆回去了,反正那些东西在洛阳和荥阳也可以买,免得被人家当众骂了不说,还要多受几天秦国平民的嫌弃。”
老者听了这番话,只觉得一阵胸闷,很想直接一拳抡他脑袋上……
你们的心气呢?这就被打散了?
昨晚连秦国中央衙门都敢闯的胆子呢?
就算赢面不大,可打一场再输了跟直接投降也是两回事啊!
哪有直接投降的道理?
那还是爷们吗?
在老者那恨铁不成钢的说教下,中年男子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跟他讨论起来。
与此同时。
科学院的一个院子里,相里邕对着一脸不敢置信的墨林摇了摇头。
“你也应该明白,墨家只能作为我们交流的地方,秦国只是看上了我们的器械活本事,以及用我们的思想当个参考,他们不会允许我们影响朝堂的。”
“我这个钜子在论战之后就不会有多大用了,你这个工部副令才是我们之后的领头人。”
之前在工部,相里邕已经通过熊肃的态度知道了秦国的决心。
哪怕是那个李缘,自始至终也没打算过让墨家在朝堂发挥影响。
墨家只能存在于科学院和学宫的那个什么选修里。
墨林低着头,沉默良久后对着相里邕躬身一礼,随即转身离去。
墨家已经入局,不愿意也不可能再回到以前的日子,那他就得为墨家子弟和墨家以后的路而去考虑了。
……
魏国,大梁城。
一处府邸里,一场宴会正举行着。
席间歌女舞动,桌案旁笑声不断,但其中有一个人却并没有投入到这欢乐的气氛中。
最上首,身为主人家的张耳注意到了他。
于是等众人声音小了后,他直接问道:“刘季,为何不乐啊?”
刘邦回过神,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心神不宁,让诸位担心了,我自罚一杯!”
说完,他举着酒杯对着其他人一礼,随后一饮而尽。
但其他人都有些不以为意,只当是他的错觉。
这可是魏国的大梁城,即便魏国已不再是霸主,但大梁城可谓是天下第一雄城,张耳本身也是魏国的县令官员,身处张耳府邸的刘季怎么可能有危险?
这要是出事了,那可是打魏王的脸。
即便是张耳也是这么认为的,安慰了他几句后就不再管他。
对眼前的歌舞,刘邦无心观赏。
他真的有种淡淡的危险之感,却又不知从何而来。
这让他感到稀奇、疑惑,却并没有慌张。
门口,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在张耳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张耳指了指刘邦,示意去跟他说。
下人走到刘邦身前:“门外有个来客,说是您的好友林杰,急着要见您。”
林杰?
听到这个名字,刘邦起身向众人告罪了一声,随即迅速朝着府外而去。
这是他刚来大梁城第一年就认识的一个朋友,在各家茶楼酒肆间为他们提供消息,每次哪里有了好茶、好去处,找他就能知道。
刘邦很是认可他,觉得这人值得深交,也没把自己心中的危险感觉想到他身上。
府邸门口,一个中年男子正急得来回踱步,看到刘邦出来,他赶紧上前:“贤弟啊,可否借愚兄一点钱财?”
借钱不是不可以,但刘邦看着他一边脸上的那个红印子有些发懵:“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