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不可以!”
看张苍这反应,李缘差点就想接一句歌词了。
“为什么?”
“苍刚来秦国,身无尺寸之功怎能居高位?”张苍感觉国师这是在想着捧杀他,但自己和他又没仇恨啊!
“没功劳?建功不就行了吗?”
“苍对秦国朝堂还不熟悉,也不能……”
“干着干着就熟悉了嘛!”
“无德而居高位是……”
“说这么多干嘛?”李缘把他重新拉到了凳子上坐下:“你是在考虑自己的身份吧?”
秦国有了座学宫,本就已经打破了原来的政治生态。
而张苍的两个师兄都身居高位,他一来就成为了国师府管事,这很难不让人联想……
甚至有些心胸狭隘的人,可能还会把想法延伸到荀子身上,毕竟荀子此时的名声本就两极分化,万一被反对他的那批人知晓再做点文章……
张苍没说话,以沉默做回答。
谁年少时没想过少年成名?不希望身居高位?
可如果这会给自己和周围的人带来风险,那这可就有点让人犹豫了,更何况事关两位师兄和老师。
李缘轻轻一笑。
有他的支持,张苍担心的那些其实都可以忽略不计。
他凭空变出来了两瓶红牛。
张苍余光看到了,却只是身子一抖,其余便没什么动作了。
这让李缘心下暗赞,自己真没找错人。
“你今年多大?”
“回国师,在下19。”
(PS:张苍此时实岁应该18,但古人是按虚岁来算的,所以19。)
“19啊!”李缘点了点头:“那你知道甘罗当上卿时多大吗?你知道我今年多大吗?你知道大王继位时多大吗?”
张苍怎么可能不知道答案?
但这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难崩……
“臣怎敢与国师和大王相比?”
“意思甘罗就可以比了是吧?”李缘问道:“那甘罗当初也比你小啊,你怎么不能当我府邸管事呢?”
张苍很想说自己没这么想过……
看着国师给他打开了拉环、递给他饮料,他赶忙微微低头双手接过,却并没有立刻喝。
“国师,苍并无名声啊!”他纠结道。
他到秦国后也听说过国师的一些作风,知晓国师因为要‘闭关’而对俗世很少搭理。
国师府的管事啊,还是负责和其他一些衙门与官员对接事务的,这可以说是国师府的绝对心腹,他怎么可能不心动呢?
只是他依旧保持着一丝冷静。
“国师,您就如此放心我?就不怕我弄坏了您的什么事或者……”
张苍犹豫了一下:“起什么坏心思?”
他这年纪轻轻的,万一禁不住诱惑干了什么错事,那受损的可是李缘自己的利益。
“没事,我相信你。”
李缘的话让张苍一阵感动,但却又听道:
“再说了,你不是有两个师兄吗?他们一个廷会官、一个刑部副部长,你们三师兄弟的情谊摆在这,没有谁敢给你使绊子的。你要真有什么坏心思,他们也会拦住你的,毕竟你要真干了,他俩也得遭殃。”
“……”
张苍明白了。
国师其实也是有些不放心他的,但国师很放心自己那两个师兄。
这让他能说什么呢?
他喝了一口的手中的饮料,随即起身郑重一礼:“国师之信,苍比以百年之命竭力报答!”
“放心,你活得不止百年。”
“?”
“没什么,你坐下。”李缘再次把他拉到了面前的座位上:“在我面前有个规矩:只要你没犯错,那你可以不用行礼。”
张苍很想说这不合礼法,但想到国师的地位,忽然就闭嘴了。
礼法?
国师的话和行为就是礼法……
“待会在这吃个饭,我国师府的厨子除了王宫以外,天下没哪里比得上!”
“在下听凭差遣。”
“说了不用拘礼,这么严肃干嘛?”
“在下遵命。”
“你……”
李缘手握了握拳,但随即泄了气:“算了。”
“对了,李斯和韩非都在咸阳,你怎么不先去找他们?反而先找我这来了?”
李缘又拿出了一些辣条、可乐、玻璃杯,当着张苍的面在桌子上摆了起来,准备先垫垫肚子。
一侧,张苍神色不改,沉默了一下后道:“我要替老师教育一下他们。”
“啊?”
李缘感觉自己听错了,最小的师弟教育师兄?
而且当初荀子死时他和嬴政都在,荀子好像没说过要教育他们,只是说让张苍提醒一下师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
“我要教育一下他们。”张苍重复了一遍,说着他打听到的一些消息。
韩非出使秦国,却在随后爆出他背叛韩国的消息。
他不相信韩非是那种人。
那就证明,他当初一定是受到了什么事情的胁迫。
“韩师兄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李师兄已经是廷会官的情况下,如果他自己主动要参加朝政,绝不可能去李师兄的刑部中,因为这可能会让李师兄在大王那落下一个结党营私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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