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饮过关酒之后,修行者分成两拨。
方才站在左侧、不愿出关的,下到了镇海楼一层,由下面人进行记录交接。
而维持原样不动、依旧愿意出关杀敌的,则跟随银甲将军登上了镇海楼三层。
这些人算上季牧在内。
不多不少,刚好五十人,修为从入虚到立言不等。
刚登上三层,便有数位幕僚上前,向这些修行者问询境界以及擅长的战斗方向。
季牧身前还有两人,便站在一旁稍候,听着幕僚问询他们。
这第一位是个面貌俊朗、手持折扇、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见到幕僚上前,这位公子哥还优雅的向他点了点头,但对方却丝毫没有理会,拿着账本就念道:
“姓名?”
“孔十七。”
“听不清。”
“孔十七!”
“嗯,境界?”
“立言四字!”
说到自己的境界时,孔十七微微挺起胸膛,环顾一周,声音亦是拔高了一个音调。
经过他方才的观察。
自那些宗门弟子登阁后,这一圈人里面,他的境界应该是最拔尖的那一撮了,有自傲的资本。
果不其然,听到他大声报出自己的境界,四周修行者频频侧目,不乏讶异之色。
但站在他面前的幕僚却一脸不耐烦道:
“知道了知道了,吼那么大声干什么?”
孔十七一拢折扇,眉头拧在了一块。
“不是你刚说的要我大点声?!”
“我说的是名字,没说境界。”
“你!”
孔十七眼睛一瞪,刚要发火,却看见不远处银甲将军的目光淡淡的扫了过来。
他深呼吸一口,咽下了这口气,面上再度挤出一个微笑。
“你…很好。”
幕僚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你擅长什么?”
“品尝美食。”
幕僚握笔书写的姿势一顿,抬起头看着他,孔十七平视回望。
四目相对,恍惚有电流闪过。
半晌后,幕僚点了点头,收起账本,转身就走。
“行,爱吃是吧?那进伙房吧。”
孔十七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他来这里是为了建功立业、江湖扬名的,可不是跑这来当个伙夫!
见幕僚快要走远,孔十七三步并作一步走,极速上前,拉住了幕僚的袖袍,一脸谄笑道:
“兄弟,方才是我记错了…记错了……”
“不是爱吃了?”
“我那是品尝…罢了,不爱了不爱了。”
“擅长什么?”
“布阵…”
“最高能布下什么等阶的法阵?”
“地阶…”
幕僚满意的点了点头,提笔在账本上书写下这些信息。
不多时,他再度抬头问道:
“还有其它擅长的么?”
不等孔十七开口,幕僚便再度补充了一句。
“我是指能用在战斗上的。”
孔十七被噎了一下,连咳两声,缓过来后才一脸幽怨的说道:
“符箓之道,也擅长一些。”
“能刻画天阶符箓么?”
“……不能…”
“地阶呢?”
“也不行…”
“玄阶?”
“状态好的时候,勉强能画一张…”
孔十七说完,便见幕僚在账本上记录道:
“只能画低阶符箓,此项不堪大用。”
孔十七:“……”
记录完后,幕僚转身走向下一个人。
这位修行者就在季牧身前,是这一批人里面少见的女子。
幕僚向她问话时,语气就温和了许多。
“芳名?”
“袁玉欣。”
“擅长呢?”
“我所修的功法比较特殊,能为他人起到增益。”
幕僚一边记录一边点头。
“不错不错,是我们需要的人才。”
一旁的孔十七瞧见这般景象,顿时气的捶胸顿足。
此时身前离他最近的男子有两个。
其中一个就是季牧,另一位是个面容冷峻但气场强大的男子,浑身上下就差写着“莫挨老子”四个大字了。
想了想,孔十七最后还是向季牧靠了过来,一脸不忿的低声说道:
“兄弟,你刚刚也看到了吧?”
“这不就明摆着是看碟下菜嘛!”
“嗯…”季牧沉吟了一下,没有回应。
事实上他想说的是——或许是你的那个粉色折扇…太过亮眼了一些。
但转念一想,幕僚问话已经结束了,提了好像也没意义,便顺其自然叭。
就在这时,幕僚结束了向袁玉欣的问话,向季牧走了过来。
孔十七看见他,微有些嫌弃的向一旁移了几步,但因为好奇季牧的情况,所以也并未走远。
“姓名。”
“季牧。”
“听不…”
幕僚刚想重蹈孔十七的覆辙,却看见季牧的眼神淡淡的扫了过来。看书喇
恍惚间,他似乎看见一道璀璨的神光从他双眸间一闪而逝。
幕僚浑身一震,内心陡然升起了极大的恐惧,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一瞬间被人攥紧,恍若窒息!
“听不清吗?”
季牧淡漠的声音在幕僚的耳中却如同惊雷,声声炸响。